完颜奔睹带去了一万兵马,竟然被这两千军马吓破了胆子,未免有些太过丢金国的脸。
一万多金国精锐杀了出来,直接了当的加入了战团。
完颜宗望兵马的到来,对战况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些个金兵一个个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开始围绕着完颜宗望靠拢,组织防守。
这么一来张叔夜就头疼了,他在山上布下的仅仅是一些百姓罢了,让他们摇旗呐喊还可以,若是用他们的打仗未免有些力有不逮。
更重要的是山下的兵马只有两千多,金国则足足有两万多兵马,一比十的兵力怎么可能打得过?
张叔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将终究明白,自己的机会已经用完了,他长叹一声,没有说任何话。
他怎么都没想到金国兵马来的这么快,根据他的消息,金国兵马最起码出去了十五六里。但是看现在这个速度仅仅是一来一回的时间,难道金国兵马出去绕了一圈,就是为了自己出来?
张叔夜越想越觉得这就是真相,他叫来了自己的次子张仲熊,道:“吾儿,速速鸣金收兵,我们退往太原城。”
并不是张叔夜非得想入城,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一退,金兵势必要趁势掩杀。
只是城上的那些人马也都是百姓为主,没经过系统的训练,让他们扔扔滚石檑木,倒一倒金汁还可以,若是让他们弯弓射箭,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也就是说,张叔夜的这些兵马若是不能及时的回援太原,那么接下来的战事,太原无兵可用,可以提前打白旗投降了。
张仲熊声了个诺,但是却没有下去执行。
“怎么了?”见向来听命的张伯奋有些迟疑,张叔夜不由得出言道。
张仲熊低着个头,道:“父亲,我们苦守太原十余日,如今拖着疲惫之躯出城,守这座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的枯城有何意思?”
张叔夜眉毛一挑,道:“你是何意思?”
张仲熊站了起来,道:“父亲朝廷援军迟迟不至,就凭借着这两千残兵败将,能顶什么作用?”
张叔夜怒斥一声,道:“畜生,老夫整日里教你家国天下,你怎敢有叛国的想法?”
张仲熊见话说破,索性直截了当的道:“何为家国?是朝廷不要太原了!父亲,你醒醒啊!我们守城守了十七日,再加上金兵攻略代县、雁门等地的时间,朝廷就是现招募兵马也该到了!朝廷不要太原,父亲你就是浑身是铁,又能打几个钉?今日不要太原,明日便敢不要河北、山东、江南,乃至整个天下!”
张仲熊这番话显然憋了许久,说出来颇有三分金戈之声,他又道:“您即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了这些个将士着想,这现在战场上满打满算顶多还有一千将士,我们即便是回去太原,也不啻于抱薪救火!”
张叔夜四下一打量,却发现战场之上的喊杀声已经小了许多,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抱着手中的钢枪,一脸疑惑的看着张叔夜。
这是太原子弟,他的母亲早亡,父亲战死沙场,自愿从军的,但是张叔夜怜他年幼,留在身边做了个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