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柴进已经走了进来,与许贯忠一同摁住郁保四,柴进道:“快快躺好,成什么样子?”
郁保四嘿嘿一笑,道:“哥哥,俺没事,些许小伤,不值一提。”
柴进瞪了他一眼,道:“还当我不知道么?我当时就在你身后,把你整个身子都射穿了。”
郁保四咧着个嘴直笑,他虽然受了伤,但是却救了柴进一命。哪怕是落下什么残疾,只要命还在,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
“肺部怎么样?可有大碍?”柴进没有理会没心没肺的郁保四,反而看向了医师。
那医师摇了摇头,道:“郁将军体格健壮,应无大碍。现在已经包扎好了,只要郁将军三五日内不化脓,就没有问题。”
柴进点了点头,那医师欲言又止的道:“将军……”
“可是有什么难处?”
医师道:“不瞒将军,今日我军受伤者不下千人,我们军医营只有一百多人,实在照应不过来,只能让轻伤的先忍忍……”
柴进心中一惊,以往梁山打的都是顺风仗,极少打硬仗,因此损伤极少。
这次梁山为了防守永清,战死上千,受伤三千余,算得上是最惨烈的一次了。军中将士若是得不到很好的治疗,一来伤情恶化,对士兵身体造成损伤;二来士兵受伤,却得不到治疗,对士气也是损伤。
柴进略一沉吟,看向许贯忠道:“先生,派人去请喻知县过来。”
许贯忠道了声喏,赶紧出去安排此事,柴进又看向郁保四,道:“保四,好生养伤,现在我军医生匮乏,你莫要添乱。早点养好伤,我的大旗还等着你举呢!”
郁保四咧开大嘴道:“哥哥放心,俺过两日就好了!”
柴进瞪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伤筋动骨带得一百天呢,你被人射了个对穿,没有仨月你别想从床上下来。”
郁保四还想再说,柴进厉声道:“这是军令,执行吧。”
“喏。”
不理会闷闷不乐的郁保四,柴进看向刚走进来的许贯忠,道:“走吧,咱们去伤兵营看看,顺道迎一迎良才。”
许贯忠笑着点了点头,自古便有吴起吮脓只说,柴进看望受伤的将士也在情理之中。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大棚子,下面放着几百个床,或躺或坐着几百个将士。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味,地面上虽然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仍旧有一抹淡淡的红色。
这是梁山壮士的鲜血染红的。
柴进一过来,不少人都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道:“寨主。”“哥哥。”“国公。”“将军。”……
柴进双手在空中虚按了两下,示意大家坐下,这才道:“诸位先坐下,你们都受了伤,都是我梁山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