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军规森严,史文恭叹了口气,收回钢枪,对着关胜行了一礼退了回去。
这厮武艺倒是不错,便是在梁山也差不多能排到前五之数,史文恭如是想到。
前五虽然看似不高,但是前四都是何许人?
河北玉麒麟,神枪史文恭,荆南杜壆,荆南金剑先生李助。
可是是江湖上处于绝顶地位的高手,关胜虽然了得,但是遇到这四个也得吃瘪。
关胜面带迷茫之色,自己苦熬十余年只混了个巡检的地位,好不容易被朝廷重用,带兵打仗,却遇到了这般高手,自己处处不敌。这还罢辽,大不了以死殉国就是了,偏偏柴进这个知他爱他的,现在人家又留了自己一命,让这个素来自傲的大刀关胜心生惶恐。
关胜突然领悟了当年关羽的难处,都是一样为了家国,又是一样被敌方所青睐。
关胜在马上坐了良久,看到梁山军马有退回去的动作,这才远远地对着柴进所处施了一礼。
若是关某还是蒲东巡检,那边跟着你纵横天下也无妨,但是某家现在深受皇恩,又得陛下赐下的赤兔马,既以身许国,自然不能在顾江湖义气。
日后若是遇到华容道一般的机会,关某那便放你离去,以全今日之恩。
梁山并没有阻拦关胜进入济州,随着柴进一声令下,梁山士兵来去如风,直接退回了梁山泊。
可惜的是关胜,他往日里寂寂无闻,如今却连得人敬重,心中有些惶惶不安的同时,还对东京的那个道君皇帝产生了一丝愧疚。
终于到了济州城,张叔夜亲自在门口迎接,关胜翻身下马对着张叔夜行了一礼,道:“张相公,末将关胜奉命来济州。”
张叔夜冷眼看着关胜,道:“关将军,你是奉朝廷的命来防备梁山的,还是奉梁山的命来攻打我济州的?”
关胜冷汗顿时就流了下来,忙道:“末将自然是奉朝廷的命,不知大人何意?”
张叔夜心中稍定,却面不改色的道:“听闻你跟贼首柴进相谈甚欢?”
关胜心头一惊,好在他的脸色本来发红,这才没显示出来,对着张叔夜道:“相公,我本想试着劝降柴进……”
张叔夜一挥袖子,道:“关将军好生糊涂,你不过是个武将,本府提出来如此多的条件都不能说柴进招安,人家怎么会三言两语就让你说服?”
关胜头低的愈发的低,张叔夜靠近关胜耳边,小声的道:“你发怒。”
关胜心头一惊,脑中思绪万千,但是本能的跟着张叔夜的指示,佯装发怒道:“本将乃是一军主帅,要做什么需要向张太守禀告么?”
张叔夜大声道:“你是一军主帅?须得知那呼延灼当年也是一军主帅,现如今不也上了梁山,成为了梁山头领?”
关胜被他这么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个文官身体里面有这么大的能量,当即也大声道:“张相公,有些过了!你是济州知府不假,本官的官衔虽然低于你,但是你我都身负皇命在身,岂可如此相辱?”
张叔夜虽然是知府,但是他的本职是从四品的徽猷阁待制,而关胜是五品的都指挥使,官衔倒是低了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