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虽然意动,但是还是没买,但是若是能招安梁山,肯定能把价格降下来,日后在说吧。
想到招安,张叔夜眉心紧锁,朝廷给他的权限并不大,朝廷想要的也很多,柴进偏偏又不是个肯舍弃梁山基业的人。
观其言行,恐怕还存着拥兵自重的想法,朝廷又坚决不肯放任柴进在梁山拥兵自重,只准他在辽南,事情有些难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随着船只靠岸,张叔夜跟着柴进走了下来,金沙滩质地酥软,不能作为港口,柴进特意从东寨建造了一个专门港口,用来进出梁山货物。
由于主力要出去备战,今日梁山港口相对冷清了许多,只有三五十艘各种商船在装卸货物。
这些个船只来自五湖四海,梁山泊四通八达,往南恒沟直通淮河,往西五丈河直达东京,往东济水、汶水近可覆盖京东西路,远可达辽东、高丽、日本。
可惜的是,这些个商人并不能到处乱跑,只能跟着士兵去专门交易的场所,那里有各处工坊的管事,会跟他们洽谈事项。
毕竟梁山山上有许多头领的家眷、各种不对外开放的作坊,不能让他们随便乱跑。
不过,张叔夜自然不在此处,他跟着柴进径直来到了梁山学堂,这里坐地三四十亩,到处都有学堂的先生带着学子做各式各样的试验,有的甚至在跟着先生种菜。
柴进指着他们,对着张叔夜道:“这些以后都是我梁山真正的牧民官。”
寒窗苦读,学习数十年的四书五经,然后成为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进士,就能做官了?未免有些太过可笑。
想做官,须得从最基本的村官做起,先证明自己有能力能带领百姓致富,让一个村庄的百姓变得殷实,才有机会往上爬。
张叔夜看着这些个孩子,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他看来,柴进的作为实在离经叛道,自古县官不下乡,便是这些个孩子都懂农事,又能做得了什么?难不成在县衙里面做劝农么?
在往前走,有先生正在教导算数,各种算盘噼里啪啦作响,先生在上面讲着什么题。张叔夜靠近一看,有的算出来答案的学子,正拿着一只纤细的笔在草纸上面写写画画。
那纸张雪白,张叔夜也在济州城见过,这是梁山的特产。但是那支笔引起来了张叔夜的瞩目,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只木笔,中间夹着黑色的芯。张叔夜随手在墙上一划,黑芯瞬间留下来一道印子。
说来也巧,登州、莱州等地就有石墨矿,去年一直在研制,今年夏天刚研制出来铅笔,刚刚给学堂学子试用。
张叔夜如获珍宝的道:“这个东西送给我吧?”
柴进看着他眼中的光,不忍拒绝,道:“等相公回去的时候,我让人送相公一箱子纸笔便是。”
张叔夜颇为感激的看了柴进一眼,道:“此物造价几何?”
柴进笑了笑,道:“还不成熟,等工艺成熟的时候,每只不超过一文钱,等那时我再派人去通知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