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弄亲自扶他起来,温言道:“但是,你在我们曾头市就不一样。我与柯引有杀子之仇,中间断然没有和解的可能。我曾头市也有七八千人马,大可以报团取暖,你来我曾头市做一个教师吧,如何?”
郁保四叹着气道:“全听曾长官的。”
见说通郁保四,曾弄心中冷笑不止,却回到座位上发号施令道:“诸位,既然梁山军马出去袭击凌州援军,那么咱们就干他一票大的,曾涂、曾密何在?”
两人急忙上前,齐声道:“孩儿在!”
曾长者道:“你们带兵五千,去夜袭梁山大营,杀进去后只管防火杀人!”
两人齐齐领命,道了声喏。
曾索有些不情愿的道:“父亲,缘何不让我去……”
曾弄笑着道:“你们都去了,谁来守护中军啊?”
曾索笑着应了下来,道:“有我在,定保父亲无忧!”
见二将领兵出战,曾长者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心中暗自自得。多亏自己派人去凌州求援,这才引梁山军马出动,给了曾头市机会。只要能打败这批敌人,再挥师梁山,定能逼迫梁山派往辽南的军马回来,解除这次金国的危机。
曾长者一番自我催眠,逐渐认为柴进说的是假话。金国何其多的猛将军帅,梁山不过是一介土匪罢了,怎么可能?
曾弄摇了摇头,自嘲的看了眼自己,自己先前还相信梁山寨主柯引之言,实在可笑。
金国万岁,阿骨打万岁,金国必将成为这片大地上的主导者!
约莫有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忽然法华寺内钟声大作,一个喽啰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声道:“曾长者,外面杀来数只军马,打着梁山的旗号,浑似有千军万马一般!”
曾长者心头一惊,难道郁保四骗了自己?急忙大声道:“郁保四呢?曾密呢?”
那喽啰道:“曾密被梁山一个手持钢枪的大将挑死,郁保四不见踪影,有人说往营后去了!”
曾弄只感觉一股子鲜血直冲天灵盖,没有半点理智了,嚎啕大哭道:“我的儿!”
先死了个最疼爱的幼子,又死了个最孝顺的三子,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但是营寨外面的喊杀之声迅速将他拉回来了现实,曾弄手脚极快的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心腹之人,暗中耳语一番,这才派几个人送他出去。
那信使杀了出去,曾弄先点火将房中的一箱子文书焚烧完毕,这才挂上一根绳子,在房中自尽。
可怜这金国等级最高的探子之一,在凌州经营数年,终于化作一抹青烟。
并不算无用功,曾头市用大量的马匹换来了为数不少的粮食,也算功劳不小。但是随着曾头市的覆灭,金国失去了这个粮食的来源,可以预见,未来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