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魁又道:“明府,我们庄子上有七八千战兵,若是梁山贼人得了单将军,又打破了曾头市,平白得到七八千的将士不说,凌州治下再无可战之兵!到时候梁山军马再来攻打凌州,敢问明府,何以制之?”
知府心中一寒,是啊,若是梁山军马席卷曾头市的兵马,那么凌州城就如同不设防的小媳妇一般,随时可以被梁山军马吞下。
既然卷了进来,就不该心存侥幸。
知府沉吟片刻,才道:“你且等一下,我派人将魏定国请来。”
旋即知府便差人去请魏定国,曾魁心中知道魏定国和单延珪的关系,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不多时,一身戎装的魏定国就风尘仆仆的敢来。
“恩相,小将正在布防,缘何如此急的找小将?”魏定国躬身行了一礼,甲胄上面的铁叶叮叮作响。
知府扶他起来,道:“魏将军,你与单将军情谊如何?”
魏定国忙道:“不瞒恩相,延珪哥哥多次照料与我,我们二人虽是同僚,但是情若兄弟。”
知府长叹一口气,沉吟片刻才道:“若是忠义不能两全之时,将军取忠,还是取义?”
魏定国吃了一惊,他虽然性情鲁莽,但是不是痴傻之辈,自然听得懂知府的言外之意,张着嘴道:“请恩相明言。”
知府道:“单延珪已经将家眷都接出去了,若不是投靠了梁山,缘何需要将家眷接走?”
魏定国泄了一口气一般,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知府又道:“魏将军,若是你也投了贼,我这就放你家眷离去,下官恳求将军,烦请将军看在你我共事数载的份上,莫要引梁山大军祸害我凌州百姓。”
知府说着,对着魏定国行了一礼。
魏定国哪里受得了这个,扶了两下知府,没有扶起来,索性也拜下道:“恩相何故相疑小将,我魏定国是生在凌州,长在凌州。莫说没投靠梁山,便是投靠了梁山,也做不出来为祸乡亲的事啊!”
说着说着,魏定国给自己的嘴巴来了一巴掌,“啪”的一声,甚是响亮。
“恩相,小将生是宋人,死是宋鬼,便是万死也没有投贼的打算!若是恩相不信,小将情愿去曾头市搦战,惟愿战死沙场,剖心挖肺,以证明小将的清白!”
知府见状心中大喜,将魏定国扶了起来,温言道:“将军莫怪下官,只是凌州上万百姓就在下官肩上,不得不慎重。”
魏定国闻言忙又行了一礼,道:“小将不敢,单延珪……”魏定国顿了顿才道:“恩相,我看单延珪平日里为人忠义,不似这般心向贼寇之人啊!”
知府又扶他起来,道:“我以往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梁山多有朝廷军官相投,那东平府的都监董平,东昌府的都监张清,汝南都统制呼延灼等人不也都上了梁山吗?这伙贼人蛊惑人心,恐怕另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