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一个秀才打扮的中年男子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走来,到了院中,看到正在倒水的妇人,不由得说道:“你这人明明没病,我正在跟郑御史说话,缘何派人哄骗与我?”
妇人给两人介绍道:“两位官人,这位就是外子闻焕章。”
闻家娘子转过头,看向闻焕章又嚎啕起来:“怎滴,那郑御史要资助与你把咱家的屋顶修一修吗?老娘自从嫁给你,没有一日安生。连屋顶破了都得我去修,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说完,这妇人坐在地上,呼天喊地起来。
闻焕章一脸尴尬的将妇人拉起来道:“还有客人呢,你说这些作甚,你先去屋里去。”
闹腾半天,妇人才进得屋里,闻焕章苦笑一声,对着两人道:“让两位官人见笑了,还未曾请教两位的姓名……”
“小可沧州柴进,这位是泾渭乔道清。”
闻焕章吃了一惊,忙道:“竟然是柴大官人当面,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柴大官人为何不去宗正寺,反而来到小人之处呢?”
柴进见说与乔道清对视一眼,看来真找对人了,这个闻焕章言之有物,恐怕知道内情。
柴进笑道:“闻教授说笑了,小可在沧州一向循规蹈矩,不知为何这次朝廷竟然因为我在外访友患病,没有回去祭祖而问责与我。小可心中惶恐,又听闻闻教授常出入高官显贵之中,是个聪明博学的。特来请教。”
闻焕章却道:“柴大官人,既然问心无愧,何必又来请教与我呢?这一遭才叫不打自招。”
柴进见状,苦笑一声,道:“闻先生已经都知道了?”
闻焕章点头道:“那汝南都统制呼延灼上奏,说沧州的柴大官人勾结梁山泊贼人,说大官人就是梁山泊的寨主柯引。本来小可还模棱两可,今日一见,才知道此人所言属实。”
见说闻焕章说破,乔道清悄悄攥住手中的宝剑,恐怕一言不合就要将此人刺死当场。
柴进暗自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人如此聪慧,竟然一口道破,压抑住内心的惊讶,面不改色笑道:“人都说安仁村的闻焕章,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错,小人就是梁山寨主柯引,也是沧州柴进。如今我梁山拥兵数万,小可冒昧,想请先生出山相助。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闻焕章略有所思,道:“拥兵数万?我观梁山一直没有动静,也不攻打城池州府,反而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这么多兵力养得起么?便是以大官人的财力,恐怕也撑不住。”
不用数万,就一万多柴进已经撑不住了,闻焕章却又道:“梁山附近百姓应该在十万到二十万之间,我又听闻梁山治下的百姓依旧纳税纳粮,官人肯定养不了这么多兵马。”
柴进索性托盘而出道:“不瞒先生,除了梁山一地外,我在高丽附近有座耽罗岛,足足一郡大小,半月前我又带兵攻破了高丽开京,所获无数。莫说数万,现在扩军到十万我也养得起!”
这就是底气。
但是肯定不能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没有这么多人。
现在梁山招兵有些困难,济州府的兵源基本上已经都被梁山吸收了,在扩军只能招收难民,或者去更远的地方。
闻焕章吃了一惊,道:“大官人倒是好大的志气!我听闻梁山并不劫掠州府,反而专心生产,酒水、精盐等物我也有耳闻,不知大官人志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