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给两人指了路,道:“可是找杜团练的?俺跟你说,这杜团练可不是什么好人,俺儿想托他关系到军中效力,这厮嫌弃俺儿,还不要哩。”
妇人絮絮叨叨说完,抬起头来发现这两人已经走远了,不由得骂了一句:“什么鸟人。”
杜壆为官清贫,家中只有茅屋三间,院中喂养着几只母鸡。虽然清贫,但是庭院中紧紧有条,极为干净。
“杜大娘,杜大娘在家吗?”萧嘉穗对着里面喊道。
不多时,里面走出来了个妇人,有五六十岁年纪,旁边跟着一个年纪轻一点的,大概二三十岁。
那妇人道:“你们找谁?”
柴进忙拱手道:“小可山东柯引,来此找杜壆杜团练的母亲。”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柴进一眼,见柴进与萧嘉穗都是一表人才,便道:“你有何事啊,我就是杜壆的老娘。俺家中无有男丁,不方便请这位官人进来。”
柴进见此人明事理,是个贤惠的才直言道:“大娘,杜团练正在纪山围剿,这纪山五虎虽然是山贼,但是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想请杜团练高抬贵手,放纪山的人跟我走,一起去梁山做大事。”
杜母闻言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强人啊,你们可是想绑架俺娘俩的,只管来便是。”
柴进碰了个软钉子,却不以为意,道:“大娘放心,小人没有此意,我大小也是一寨之主,手下将士数万,做不出来如此卑鄙之事。”
“俺儿是荆门团练使,我又是一个妇人,如何能左右军国大事,还请柯寨主去找他把。”杜母见柴进这般言语,态度稍微好了一些。
柴进又道:“大娘,纪山的人我说带走就带走。但是我想拉着杜团练一起上山,替天行道,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岂不快哉?”
“然后再被官府围剿,落得一个身首两处的下场,是吧?”
这老妇人油盐不进,驳的柴进哑口无言。
“大娘,我是荆南萧嘉穗。”萧嘉穗道。
杜母却道:“俺也不认得你们,我儿在荆门当官,你们若真是汉子,就与我儿在战场之上厮杀。若是胜了,再让我儿投效你们吧。况且你们若是想让他撤军,理应去找荆门知军或者统制,找不到老妇人身上。”
萧嘉穗不以为意,道:“大娘,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小人祖上是荆州刺史萧憺。”
“这跟你们有何关系?”不待萧嘉穗说完,杜母一口抢白道:“难道你们还想复国?”
萧憺是梁武帝萧衍异母弟,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
柴进与萧嘉穗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不过话说回来,柴进也没理。人家团练使当得好好的,如何能跟你这强盗头子走?
萧嘉穗不以为意,道:“小人寓居于荆南多年,也曾听闻这荆门知军不堪之事。此人乃是蔡京门下,多行贪污受贿之事,令郎在其麾下,恐怕日子不好过吧?”
萧嘉穗倒是看得清楚,杜壆手下兵丁虽然精气神十足,但是衣着褴褛,多有打猎之事。看起来应该吃不好饭。
杜母哑然。
若不是被排挤,如何会被派到山上剿匪去?
若不是被排挤,如何带兵打仗兵粮都不带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