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李坛亲自点火开炮的一发入魂之后,其余火炮也是先后点火发射,一阵阵连续的巨响又在战场之上出现,伴随的是汉军万众将士口中呐喊而出的“万胜”之声。
一天之内,羯人残余势力的高层连续两次被青铜炮点名,死了多少又残了多少不太好说,守城的龙腾卫士在一瞬间失去指挥却是事实。
炮击还在一直持续作响,抛石车则是在缓缓地向前推进。
尽管是一直在进行训练,可操作一百二十毫米青铜炮的炮兵发射效率真快不起来,每一门青铜炮在发射之后必须将炮膛清理干净,随后还将重新装填火药包和弹丸,射击诸元也需要进行重新校正,一刻钟之内仅是能够发射三四次。
守城的敌军,他们从未见识过火药武器的爆发,有一个算一个是被惊得都呆了。
不得不说龙腾卫士能够作为石羯赵国最精锐的部队还是有其可称道之处,他们失去了最高指挥官,又被没有见识过的武器吓得心神不宁,可仅有少部分拔腿而跑,大多数人还能坚守岗位。
“跑什么!”
“不要乱跑。”
“困守孤城,跑不能活命。”
“只有守住方能求活!”
实际上那些逃跑的人很快就被正法,各级军官呼喊出来的话也有道理,让尽管依然心惊肉战的龙腾卫士依然能够待在城墙之上。
“放箭!”
“所有远程器械,发射!”
青铜炮在间隔开火,战场上时不时就会出现一阵轰鸣,再有就有太多的人在呼喊,让战场充满吵杂之声。
石羯赵国本就有强弩,只是数量不多罢了。他们还有床弩这种利器,是继承于匈奴赵国的遗产。
城头之上的各种箭不断向外激射,可这时候哪怕是离得最近的汉军也在他们的射程之外,就能够看得出是慌乱到何等程度。
守城之军不得不慌乱,他们时不时就要挨上一发从三里之外射来的弹丸,若是实心弹也没什么,其实就当做是力道更猛一些的石弹罢了,可开花弹就不一样了。
汉军的开花弹并非华夏体系的任何一种,是刘彦以前因为好奇有专门研究过西方火药武器,对于法国技师亨利.佩克汉斯根据原有的开花弹进行改良无比好奇,去专门查找文章和视频,才印象异常深刻。所以,汉军的开花弹其实就是爆破弹的一种。
在忙碌的汉军炮兵,他们要发射开花弹和实心弹是进行不同的操作。发射实心弹只需要安置助推炸药包,再将弹丸充填进去。发射开花弹同样需要安置助推炸药包,可是开花弹的底部却有一个木质弹托,木质弹托不仅封闭了炮膛,而且增加了炮弹发射的稳定性,可使其命中率更高。
开花弹的外壳与实心弹一致,内部中空放置炸药以及铁珠,引信却不是导火索,是一种木质的引信。在火炮点火发射之后,助推炸药包的爆炸不但提供弹丸发射的推力,其实也是将木质引信给点燃,就避免了提前爆炸的意外。
不管是爆破弹还是开花弹,实际上都有同样的一个术语名称,那就是榴弹。这玩意爆炸起来能够蒸发周边,激射而出的铁珠更是能进行横扫,处于爆炸中心的人肯定是会成为一具破碎的尸体,被铁珠扫中的人模样也好看不到哪去。
龙腾卫士能够忍受实心弹的轰击,却是对开花弹压根忍受不了。实心弹扫过去的地方还会有新的龙腾卫士充填空白,开花弹爆炸后的地方却没人愿意凑过去。
耗费了该是有两刻钟?笨重的抛石车可算是即将进入敌军远程器械的射程,他们停在敌军射程边缘,按照惯例是在等待强弩兵组织箭阵进行压制。
抛石车的射程当然没有强弩远,仅有三十门青铜炮在开火,青铜炮的射击间隔也着实是长了一些,能够压制的城墙段其实有限,只要守军没有被吓得自行崩溃,真无法慢悠悠地继续推进。
“还是有底子的。”冉闵说的是龙腾卫士竟然没被青铜炮吓得崩溃,他扭头对李坛说:“王上曾言,火炮需得集中使用,最好一次集中百门以上对某个区域进行覆盖,方能展现火炮之威势。”
刘彦说那句话的背景是,包括冉闵和徐正在内的一些将领为了争夺青铜炮指挥权,他们就建议将现有的青铜炮进行瓜分,哪怕每个人的指挥序列下有一两门也能接受。
不管是青铜炮还是火炮,肯定是要数量足够多才能显示出威能,仅是一两门的作用真心不大,只能是当另类的狙击枪来使用。必须说的是,狙击枪至少还能保证准头,哪怕是现代的电控火炮都不能保证指哪打哪,就更别提刚刚出现的青铜炮了。
“不用再炮击城墙了吧?”李坛指向了城门处:“理当集中起来轰击城门。”
冉闵看一眼已经组成箭阵再向前迈步的强弩兵方阵,再看看紧随周边的其余兵种,颔首道:“正当如此。”
火药出现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反正华夏系和欧罗巴等各地的将军,他们好像都没想过可以用来进行爆破,导致火药应用于战争依然各地城池拥有城墙。
到近现代之后,欧罗巴是不再建造什么城墙,倒是一直到二战时期东方依然有依托城墙打保卫战的战事,事实也证明城墙在火炮面前有多么脆弱,城墙能够起到的依仗非常有限。
冉闵也是第一次指挥火器部队,对火药的运用只是停留在远程发射上面,真没有想到只要有敢死队带着炸药包突进,抵近城门再将炸药包点燃就能破坏城门,甚至是在城墙边上挖坑囤上足够多的炸药包也能炸毁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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