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曹操顺着此人,无非是看在这尚书台乃是荀彧所属,不愿让自己这位肱股之臣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颜面,但终归是要教训一番。
“荀彧!”
“下官在!”
“记住了,今后莫要让你手底下的这些言官再在这朝堂之上夸大其事,动不动就要拿民怨说事儿,孤这些年征战南北,转战东西,纵然有民怨也是用兵太多,哪来的这么多民怨!”
曹操冷冷的叹了口气,看向了一旁躬身的荀彧,迟疑了片刻继续说道。
“大汉无论什么时候,以清名相邀这种事情也不该存在,什么事情都要拿名节作保,若是这样这朝廷要这些言官有什么用处?”
荀彧自然知道曹操无非是要告诫这朝堂之上百官,无非是拿自己做个由头并不当回事,故而也连忙答应了一声,并不为自己开脱。
但那范明哲一听这‘邀清名’的字眼,心中更是羞怒万分,身为官员,如若今后被人扣上了这等帽子,那在同僚之间怎能抬得头来?
随着范明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宁死也不肯起身接受这种名头,砰砰的叩头之声在这殿内回荡,不消片刻,这范明哲的脑袋上便出现了血痕。
曹操对于这等人更是多有厌恶之感,极为随意的挥了挥手,一旁的曹丕当即会意,赶忙让侍卫将其叉了下去。
此间事了,曹操终于是才有机会看了秦川一眼,迟疑片刻这才说道:“秦指挥使,你如今执掌校士府,本就特权极大,今后行事之时,务必要愈发小心谨慎,不可丢了朝廷颜面!”
总算是找了这么个机会,曹操自然是不会放过在这个和稀泥的时机,加上更是知道秦川行事之举,今日与人家撕破脸皮,必然不会让他好过,大手一挥止住了秦川想要落井下石的举动,当即宣布散了朝会。
见到曹操如此,秦川只得是在心中默然无声的叹息一番,知晓这北方之主为了平衡,断然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之上过于偏袒自己。
想要得到自己好感的法子太多,要是指着这等时候,怕是曹操多年在朝堂之上的威严怕是也要折损些许,这老奸巨猾的大汉丞相自然不会以此做赌。
虽然秦川心中仍旧有些不满意,但诸位大臣此刻却已经深知丞相对这位许都新贵的回护之意,在退出大殿之时,纷纷上前来安慰秦川,此时此刻这些大臣仿若都看不惯那尚书台一般,将对方骂的可谓是狗血淋头。
对于这些人老成精之辈,秦川只得是一一苦笑应对,而将这些人打发之后,秦川这才觉察到那许久未见的程昱却是一脸苦笑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问天啊问天,你这人还真是不肯安分一会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