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辆轿身紫红的马车从外缓缓驶入王府后院。
身穿紫黑衮金龙袍的钱佼和背挂双枪的孔奉正在院内等候。
在其身边还有一背插双钩的五旬红衣老者,以及一名双目厉芒频闪的黑衣劲装青年,俩人衣服手臂处均有双钺交叉图形。
双钩老者正是当日在楚吴边境,与马希昀围攻司马昶等人的秦皇殿战将。
不过此时面容煞白,神情萎靡,毫无当日威勇之态。
黑衣青年身份无疑则是秦皇殿寥寥无几的战帅级人物。
马车停下,众人眼前一花,一男子已从车内闪落地面。
此人年约三十,长发金黄卷起,脸型狭长,鼻高目深,与当日在福岛被王祈安击毙的右贤王十分酷似,只是少了其倨傲之色。
黑红衣衫俩人抢先上前行道:“属下戈飞,属下窦泰山,参见左明王。”
左明王微微颔首,望向双钩老者道:
“泰山的伤势可有好些?”
窦泰山微咳两声后道:
“多亏左明王御赐灵药,现已好转许多。没想到此贼功力比那日又见精进。”
左明王眼中蓝芒一闪而没。
钱佼此时迎了上来,恭敬道:
“这次多亏了左明王献策,否则本王恐怕也得落得如钱琮般的下场。
我那二皇兄不仅被父皇褫夺了亲王称号,还要被幽禁王府三个月。”
孔奉在一旁补充道:
“不仅如此,二皇子倚为左膀右臂的温顾庭也被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钱佼道:
“算起来,灵蝠也功不可没,若没有他在圣上面前多加诱导,恐怕也难达到如此效果。”
左明王道:
“自古都是聪明人出口,笨人出手。
我不过令人加油添醋了几句,说圣上此举,必是为了迎立东宫。钱琮就急如热锅蚂蚁,仓促出手,露出诸多破绽。”
钱佼喟然道:
“说来惭愧,嫪统领刚告知本王此消息时,我怕也好不了钱琮多少。
父皇多年不立太子,却突然要接一个失散多年的皇子回宫,难免令人怀疑。
若不是左明王及时阻止,本王想必也会行差踏错。”
左明王哂道:
“就算殿下真想出手,也无不可。
只是我们既有更好良策,实没必要在此关键时刻旁生枝节。”
钱佼点头,深以为然道:
“此事还得多仰仗左明王。不知你安排的那些人是否已经妥当?”
左明王打个哈哈,笑道:
“殿下不会打算跟我在这露天庭院促膝长谈吧?”
钱佼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热,尴尬一笑,急忙将他迎去大厅。
此时,一声微响起自院墙外。
“谁?”
戈飞和孔奉已前后朝响声处疾速掠去。
墙后杂草丛生,阒无人影,却听墙脚下草木覆盖处,传来吱吱之声。
原来是两只老鼠正前后追赶。
俩人放下心来,返回院内。
待俩人去远后,一道人影从草丛中掠出,形如鬼魅,几个起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