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睿捡起失落的佩剑,衣衫狼狈走过来,问道:
“这些凶神又是何方神圣?差点被要了小命!”
姬文道:“刚刚那人刀势沉浑,几乎抵挡不住。”
王祈安望了钱绥一眼,见他无碍,放下心来,缓缓道:
“无论对方是谁,可以确定的是洞庭帮内必出了叛徒。”
姬无睿恍然道:
“王兄言之有理,若没人通风报信,这些人怎么可能提前预判到我们的线路,潜伏施袭。”
他稍顿又道:
“你说会否是袁江潮?”
王祈安目光投注北岸,若有所思。
“不会是他,否则大可将我们藏身珍珠店一事泄露给冯鲁,没必要多此一举。
知道我们今夜离开之人该屈指可数。届时只要找袁江潮一问即可水落石出。
不过目前恐怕我们不能再按原定计划走水路了。
王祈安转过身来,向姬文道:
“你去通知老白,就在前方转入内河处让我们落船登岸。”
这时他瞥见姬无睿手中之剑,不由讶异道:
“此剑造型高美典雅,纹路古朴,恐非凡物,为何此前从未见你用过?”
姬无睿腆然一笑道:
“我从小不喜习武,剑法更是稀松平常。
此剑名鱼凫,据说乃是三国蜀主刘玄德所制。
当初我离谷时,是我父亲命我带在身上。
不过于我而言,实是配饰多于实用。”
王祈安笑道:
“难怪姬文姬武剑法都强过你许多,原来是你这少谷主偷懒。”
姬无睿苦涩道:
“不瞒王兄,自从姬武受伤后,令我对武功一事看法有所改变。
兵凶战危,弱肉强食之下,不自强不仅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身边之人。
所以今晚落得如此不堪,也算我咎由自取。”
王祈安点头道:
“剑,虽为凶器,但善恶之道,只在人心一念之间。兵器如是,战争亦如是。”
钱绥在一旁听二人对答,目光灵动,似懂非懂。
翌日清晨时分,众人抵达德清城外一处颇具规模的乡镇。
此地离钱塘已经不远,王祈安见钱绥满脸疲倦,提议大家在此休憩半日。
由镇口牌楼处往里走,主街两边的早餐膳食档竟有多达十数家,面粥馒头汤包品类俱全,此时人头攒动,颇为热闹。
王祈安诸人一夜未有进食,早已看得食欲大动。
在姬武和钱绥的强烈要求,他们在一家香气四溢的包点档挑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店老板不一会就给他们端上了数笼热气腾腾的汤包、羊肉汤和大盘卤牛肉。
诸人正大快朵颐时,王祈安感觉到有目光正巡睃在他们身上。
起初他并没在意,以为只是路人好奇,到他发现此目光经久不消时,才知道并不一般。
但他还是假装继续低头喝着碗里的羊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