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了我这老婆子的命,也凑不齐啊!”
领头的官差不屑道:“怎么,你还想抗旨不成?”
“你一个死老婆子的命,值几个钱?快点的,不然,小心爷几个把你儿子给抓起来,送去服徭役!”
徭役这两个字被官差咬的极重,好似生怕这老妇人听不清似的。
如今的徭役可都是要人命的苦工,石老婆子哪里舍得自己这个老来子去吃苦。
但她真的拿不出来了。
“官爷……算老婆子求求你们了,银两能否在宽限一段时日……”石母说着想勉强自己跪下。
“磨蹭,老子还等着去吃酒呢!”
“兄弟们,给我搜!”
“搜不出来,就砸了这破屋子!”
石母又是怕又是呕怒,她猛咳道:“咳咳……使不得……使不得啊!”
这边的吵闹声,左右的邻居们都听见了,但却都房门紧闭,无一人敢踏出来。
生怕惹祸上身。
而透过窗,向外看去,那棵百年老树的枝叶,似乎晃动了一下。
也不知是风还是其他……
-
日头渐渐落下。
成群结队的鸟儿展翅掠飞而过,在日落的黄昏之下,显得格外温柔。
“娘,我回来了。”有些疲惫的男声穿过破败的围栏,传达到了屋内。
石破天拖着沉重的步子,迈进了那个半倒不倒的木门。
半晌无人回应。
气氛有些不对劲,平日里,他只要唤一声便能有回应。
哪怕没有回应,也能听到他娘忍耐着的轻咳声。
“娘?”
眼前,草木屋内仅有的一些物件,好似被人蹂躏过一般,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
石破天的神色渐渐沉重起来,他忙跑进卧房之内,口中还急切的呼唤着。
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