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捂着脑袋趴倒在地,噪音在耳畔不断回荡,仿佛随时能够将镖师们的脑袋扯裂,令其丧失神智。
佟湘玉蹙起眉头,这几乎是南宫残花穷尽毕生功力的一击,即便是她也得谨慎对待。
她顺势坐到古琴旁,同样开始演奏曲子,与南宫的噪音不同。
佟湘玉所弹奏出的是一直特殊的曲调,既不是勾栏里风尘女子那种妩媚的音律,也不是大家闺秀所弹奏的曲高和寡。
佟湘玉的曲子虽然离调却透着一股清冷的的寒意,这种寒意正好中和了南宫残花的凶戾十足的噪音。
两人的琴音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虽然其犹如一层纸一样脆弱,但是却在这个短暂的一瞬维持不坠,正是这个时候,远方居然响起了一道钟声。
当!
这个钟声就像是丢入西安如水夜色的一块石子,一圈涟漪散开,钟声向远方传递,就在钟声的余波即将消退的时候,又是一道钟声响起,节奏均匀不急不缓,却好像把这饱含古朴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西安城。
“听见了吗!”南宫残花拨弄琴弦的手没有停止,嘴角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游戏,已经开始了,大师姐,你看外面!”
佟湘玉余光瞥向外面,正看到烟花漫天的场景,她的目光却没有停留,而是顺着如雨的光斑向着远处延伸。
………………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玉汤和吕康同时站起身,将目光定格于绽放的烟火上。
“葵花派已经行动了吧。”白玉汤将左手背负在身后,目光没有放在吕康身上:“柳天赐带领的太白派会和岳师兄的华山派碰到面,吕堂主猜猜这场宿命之战谁会赢。”
吕康眼角微微颤动:“你是怎么知道柳天赐还活着这件事。”
白玉汤右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靠想就行了,其实知道了你们对赌坊的操控事情,其他的东西就很好猜了。我曾经以为柳天赐是真的自杀了,但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动机可以给这个骄傲的男人。”
“所以你就觉得他不是真的死了?可当初仵作可斩钉截铁的说他中了毒药,必死无疑。”
“腐心散并不是没有解药,提前服下解药就行了。”
白玉汤笑了一声:“刀上另外一种药才是关键,那是一种类似于假死药的东西,柳天赐就是用这种方式瞒过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吕康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你对自己的推断还真自信,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推断出我们会在烟花这个东西上下手的。”
此刻满天的烟花已经在空中肆意飞舞,美丽而灿烂。
但是在夜幕的掩护下站在城墙上的两个人都看到了其中暗藏的杀戮。
烟花虽美,但那也只是短暂的绚烂,一旦时间流逝,就变成了一团废墟。
而此时此刻。
在如同白昼的光华下,在不远处的揽月楼上,一群身穿华服的官员开始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