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心中诧异,但却不好追问,只是微微蹙眉,心道:你之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与他通奸,虽说按照大明律,胁迫下的通奸,女方无过,但你现在要收回这句话,我就算想帮你只怕也做不到啊。
在场土司都目睹了刚才的全程,虽然心中也都有些可怜这位风姿绰约的许氏,但她这话却让土司们颇为不齿,做都做了,说也说了,这时候却又不承认,却有何用?
唯有岑凌,面色中又是紧张,又是期望。高务实将他的神态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奇怪,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小子该不会是对许氏有什么念想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别岑氏内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我可就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了。
许氏自然也能猜到众人的态度,但却毫不在意,只是对高务实道:“按台,贱妇愿证明给你看。”
高务实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说:这女人在说什么!这种事怎么证明给我看?你可别说你嫁入岑家那么久,居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而黄玛也没能那啥……所以你才能证明?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这样,你也不能证明给我看啊,我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许氏见高务实一时没有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了,于是点了点头,朝黄玛走去。
高务实一见,不由又是一怔:诶?不是说证明给我看吗,你找黄玛干什么?
谁知许氏走到黄玛面前,轻轻一提裙摆,风姿优雅地蹲了下来,对黄玛轻声道:“黄玛……”
黄玛愕然应了一声:“嗯?”
许氏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变得更加轻柔:“你困了,快睡吧,睡吧……”
黄玛的眼神立刻变得迷离起来,但仍然下意识地道:“你要陪我睡。”
许氏仍然轻声道:“我陪着呀,快睡吧,快睡吧,你困了。”
“嗯,我困了,你陪我睡了……”黄玛说完,头一垂,身体便软倒在了地上。
众土司倒抽了一口凉气,其中田州土知州岑大禄一拍大腿,笑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黄玛这头蠢猪!”
高务实也有些发呆,心说:这是什么?催眠术?这么厉害的催眠术?可你既然有这么厉害的催眠术,直接让黄玛放了岑绍勋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此时许氏已经站起身来,再次朝高务实一礼,苦笑道:“贱妇离开花苗的时候年纪尚小,蛊术学得浅薄,这眠蛊几乎只能用来骗人入睡……不过,也好在还有这点作用,要不然就真的要被他侮辱了。”
高务实还没说话,岑大禄笑着向他解释道:“按台有所不知,蛊术中有一种蛊,名叫眠蛊,这门蛊如有要完全炼成,听说有些难,不过若只是初成,倒还容易,大概有个三年之功就差不多了。
至于初成的效果,就是许氏夫人方才所展示的这样,可以让人昏昏沉沉睡过去,而且醒来之后会对下蛊之人最后告诉他的话深信不疑……想必许氏夫人就是依靠着眠蛊骗过了黄玛,让他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得偿所愿了。”
高务实朝许氏问道:“蛊术之道,本按不是很了解,不过本按还是想问一句,夫人是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蛊?此蛊除了催眠,真的没有其他作用了吗?”
许氏道:“贱妇学艺不精,的确只能做到这一步,不过贱妇幼时曾听族老说过,眠蛊炼至大成,可以让人听命行事,只是下蛊之人与中蛊之人不能离得太远,不过那些,贱妇也不是很了解。
至于给黄玛下蛊,其实正是他控制住绍勋,又将凌儿逼走之后的事,那日他想强迫贱妇与他……贱妇便说想要喝些米酒,他答应了,而且还与贱妇一同喝酒,贱妇便趁给他斟酒之际,将眠蛊下给他喝了,当时他神不守舍,一点也没有怀疑。”
“原来如此。”高务实点了点头,问道:“也就是说,这蛊是要人……呃,要人吃进去的?”
许氏有些不明白高务实为何要问这个,有些意外,但还是答道:“据贱妇了解,绝大多数都是这样。”
高务实便问:“夫人可知有这样一种蛊,根本没看见下蛊之人动手,那中蛊之人转身要跑,下蛊之人只是数了三声,中蛊者便应声而倒,然后浑身剧烈抽搐,口吐白沫不停,眼神发直,挣扎了几下就死的?”
许氏十分诧异:“按台所说的应该是一种须弥飞蛊,这种蛊虫极小极小,人眼根本看不见它们,通常驭蛊者若练不出朱砂之瞳,是不可能去炼这样的蛊的。”她认真地道:“炼成这种蛊虫的人,整个苗疆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我们花苗可能一个也无……另外,这样的人应该很少会真正出手了,不知按台是从哪里得知?”
高务实这才知道那位阿梨姑娘虽然年纪轻轻,居然真是宗师级的蛊术大师,不禁又是一阵后怕,干笑道:“听人说起,听人说起的。”然后立刻把话题转了回来,道:“夫人,你已经证明了清白,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你夫君,不知他的下落,这黄玛有没有说漏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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