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魏学曾实际上是给了高务实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暂时赊欠水泥货款,根据高务实的意思,赊欠可以,赊欠的额度要商议,顺便该有的利息估计也免不了;另一个就是刚才这个私港抵货款的交易,高务实直接免除今年的水泥货款,另外再加点钱进去,四大官港直接转手给京华。
这个选择题也许在魏学曾看来差别不大,但在高务实看来差别那是太大了,他毫不犹豫地道:“既然魏部堂对河工事务如此重视,晚生作为河南乡梓,自然也要尽一份心力——四处官港晚生要了,其余条件也都按魏部堂的意思照办。”
魏学曾大喜过望,暗道:这可是再好不过了,不光丢了个每年赔本两万多两银子的大包袱,还“赖掉”了近三十万欠款,更别提还有十万两银子的现银入库。这一来,就算今年户部拨付大减,好歹我工部还是能喘过气来!
魏学曾魏部堂连忙站起来向高务实拱手致谢,高务实面厚心黑,竟然还能笑吟吟地接受,一副“我这可是看在你魏部堂的面子上才吃这么大一个亏”的模样。
魏学曾连连感激,但正事还是要问清楚:“……不知那十万两银子?”
“银子好办。”高务实笑道:“就不知道工部是打算直接要银子还是有其他考虑?”
魏学曾微微一怔:“其他考虑?求真是指?”
高务实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主要有两种考虑,一是这十万两依然可用于购买水泥,无论是今年的还是明年的,这笔银子可以直接冲账,咱们也就懒得多过一道手。二是这十万两可以用来雇佣京华基建来建设黄河改道的最后工程——您是知道的,既然河工的户部拨款不足,那除了水泥之外,雇工等方面多半也会有所削减,到时候会不会影响改道工程的整体进度,现在恐怕还不好说,最好是早做准备。”
“哦……”魏学曾皱起眉头来,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此事恐怕本部堂还要和河总方面商议商议才好作答,要然咱们先把前面的交易完成,这十万两银子怎么交易,等于河总方面商议之后,我再答复你?”
高务实笑道:“自然可以。”不过他说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希望能不直接拿钱出去——给自家揽生意显然才是更好的办法,只不过这个意图或许过于明显,魏学曾显然要先跟河总方面通通气。
挽留二位部堂在高府吃个晚饭,不过二位部堂都婉言谢绝了,高务实倒也猜到他们不会留下吃饭,于是把他们客客气气送到大门口。这场交易可真是皆大欢喜。
客人走了,高务实就不得不把精神转回当前的问题上来:皇帝说让他在来京参加会试的举子里面给三公主物色驸马,这件事到底怎么操办才好?
最主要的问题在于究竟有没有可行性?这些来参加考试的举子,显然对于仕途还是颇为向往的,让他们放弃“近在咫尺”的文官前程,却去当一个除了挂名之外基本什么事情都干不了的劳什子驸马,这事儿只怕是有些不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