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万历“贪财”到了什么程度?有些商人竟敢身穿明黄服饰,而有官员报告给万历的时候,万历居然说:只要他们交钱就行。
高务实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是心大,还是哀莫大于心死?为了捞钱补贴国用,连这样在其他时代能被当做谋逆的大事,在万历眼中也只是钱的问题了!
当然,至少魏学曾现在还没有跟他商讨免费使用水泥,只是希望将付款时间延迟一些,这还是可以商量的。
“魏部堂,其实京华水泥厂也好,京华的其他产业也罢,具体的生意晚生是很少过问的。但是在商言商,生意归生意,延迟付账或者说赊账……不是说一定不可以,但水泥厂方面会不会因为款子没有到位而影响开工,这个暂时晚生也还不清楚,因此具体的事情要具体商议。”
这是题中应有之义,魏学曾不是热血少年,不会不懂其中含义,也不会要求高务实破家为国。他轻轻点头,道:“求真所言,我自然是理解的,不过我还有另外的建议,不知求真可愿听上一听?”
高务实笑道:“愿闻高论。”
“算不上什么高论。”魏学曾摆手道:“原本前次开港,无论是北方的天津,还是南方的宁波、泉州、广州三地,其官港都是朝廷所开。虽然眼下天津港因为求真你的大笔投入,现在已经形成了京华私港为主,朝廷官港为辅的局面,但官港始终是存在的。”
高务实心中一动,但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略带诧异地问:“不错,那又如何?”
“那些官港都是工部营建,产权也是挂在工部的。”魏学曾果然说到了高务实心动的点:“工部的意思是,这些官港在工部手里只能勉强保本,甚至南方三港居然还要赔钱,所以不如干脆卖出去……不知求真是否愿意接手?”
高务实知道魏学曾所说的“南方三港居然还要赔钱”并不是指开港本身赔钱,问题是那个引税和进出口税并不是工部的收益,工部能拿到的只是单纯的港口运营收益。但工部哪里会运营什么港口?
天津港靠着高务实的私港带动,形成了一些些规模效应,所以工部还能混个勉强保本,而南方那边流行的是各大家都有自己的小港口——这里要补充说明一下,这个时期的开港并不是向后世那样基本只有一个巨大的主港,而是很多私人都可以自己建个码头就号称一港。
比如泉州开港,私人港口居然有好几十个,而其中绝大部分都只是有一两个码头而已。
如此分散,自然也就很难形成规模效应,从而让官港也跟着沾光了。
虽然心动不已,但是在商言商,高务实还是故作为难地道:“既然魏部堂也说南方三港都在亏钱,您还把这个当做交换提供给晚生?”
谁知魏学曾摇头道:“在工部手里亏钱是不假,但在求真你手里,哪能亏钱?求真,我虽然不会做买卖,但这点眼光自信还是有的,这三处官港营建费用超过二十五万两,再加上天津官港,总的营建费用接近四十万两。现在虽然过去几年,但估算三十五万应该没问题吧?你再饶我一点,我把四大官港打包卖给你,你免了今年河工的水泥款,再给工部凑足十万两,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