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还能挽回一点颜面的,也就是表情看起来还算镇定了。
刘氏兄妹对视一眼,朝高务实望去,只见这位高公子背负双手,傲然而立,当真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不禁暗暗叫好。
刘綎心道:我不慌不忙是因为这群鸟人没人经得了我一顿打,可高公子居然也不慌不忙,这可有些厉害了,难道他还有什么撒手锏?
刘馨先是一阵惊讶,暗道:这家伙当年就颇有胆色,想不到现在比当年还更胜一筹了,这模样倒真有几分谢文靖(谢安)的风采!
但看着看着,又有些迟疑起来,暗暗忖道:不过,他难道就对他这群家丁这般信任,自己一言不发,全交给那个叫高珗的家伙指挥?难道还想学一学谢文靖那段“谢公与人围棋,俄而谢玄淮上信至,看书竟,默然无言,徐向局。客问淮上利害,答曰:‘小儿辈大破贼。’意色举止,不异于常”?
你别是读书读傻了吧!
人家是八万破百万,一举挽天倾!你这是什么呀?两群家丁、百十号人,打个群架罢了!至于这么表现气度吗?
不过……他为什么要这般展现气度?是……想让我看吗?
刘小姐的心口忽然加速跳了几下。但转念一想,又有些失落:不会的,只听说文臣高官将家中女儿嫁给当世名将,几曾听说文臣高官娶个将门女子回去的?更何况以他家那般家世,自己又年纪轻轻就是一省解元,哪里会瞧得上我这样粗手粗脚的将门女子?
她用力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种莫名其妙的古怪思绪远远抛开。
刘綎耳聪目明得很,见妹子用力摇头,以为她有什么不同的见解,连忙凑过去一些,小声问道:“馨儿,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刘馨吃了一惊,还以为这个历来迟钝的大哥居然发现了什么,忙问:“啊?什么不妥?”
“眼下的局面啊!”刘綎朝寺庙大门口努了努嘴:“你大哥我听得清楚,对方至少有一百多号接近两百人,高公子这边本来有三十来号,刚才不知道怎么还少了几个,现在就二十多号人……对方如果傻傻地只知道冲击正门那还好,万一要是聪明一点,分一支人马出来,也不用多,就有个四五十人从侧面或者后门杀进来,高公子这点人可护不过来。”
刘馨皱眉道:“可高公子这些家丁堪称精锐……”
“精锐管什么用啊,难道你觉得高公子打算大开杀戒了?不可能!他要是有这个意思,现在就该给那个高珗下令打开大门放进来打!”
刘綎伸出两只大手,对着大门方面比比划划道:“那门口可不够宽,就算打开大门,外头一次也就挤进来七八个,了不起十个,以高家家丁之精锐,大可以来几个打死几个!就这办法连我都看得出来,高公子堂堂解元公还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