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军阵面对着初升的阳光,统一着装的人们沐浴着朝阳,这阳光一扫清晨的清冷。
大家排开一个很长的阵列,人们全都穿着白袍,胸口的蓝色条纹也是一模一样,整齐划一的着装带来独特的秩序美,也进一步加强了罗斯人身为罗斯人的光荣!
这一战他们不是单纯为了仆从的科文人出气,战争完全是为了罗斯的利益而战。
此战,无敌的留里克大人亲自坐镇,化身太阳的奥丁会注视这场战役,所有英勇的战士奋力表现,都将得到前往瓦尔哈拉的资格。
罗斯人悍不畏死,并非是希望通过战死直接去瓦尔哈拉。
留里克早就让新生的祭司们做出解释,所谓历经战斗的老战士在自己家中老死,他死后会立即恢复年轻,恢复最见状的年华,以此姿态在女武神斯佩洛斯维利亚的引领下前往神殿。
没有人那个罗斯人希望会死在这片战场,大家心里有一个很纯粹的念想,即讨伐这里的敌人不过是一场锻炼,砍杀之后即是大军会师西进,去富裕的不列颠劫掠财富。
塔瓦斯提亚人断然不会想到,他们把这一战视作生死存亡之站,事实也确实如此,在罗斯人看来不过是一场“热身”。
双方的战士已经全部出现。
罗斯人井然有序地排队,再加上完全统一的着装,强烈的视觉震撼真是让塔瓦斯提亚人即害怕又羡慕。
瓦特卡德咬紧牙关,他一手持铁剑一手持斧,看着敌人军阵,对战斗的结果已经无法预期。
该如何对付敌人?他没有太好的办法,或者说他也是首次带领这样规模的军队,似乎只有带着所有人一窝蜂冲上去这一唯一战术了。
战斗总不能双方一见面就开打。
留里克站在阵前,他瘦小的身影与后方的战士融合在一起,毕竟他也是一身白装。
耶夫洛亲切地询问:“后面操控投石机的兄弟跟我说他们准备好了,我看敌人也在攻击范围内,干脆我们突然发起攻击?”
“不可。你快去把那个巴坎拉过来。”
“遵命。”
倒霉的巴坎很快被押解过来,又被按在地上。
留里克示意手下将其放开,再令人割断其手肘的绳索。
“去吧,你去告诉那边的敌人,让他们放下武器,然后跪下来做我们的奴隶。”
巴坎一听大为震惊:“大人,你是让我做信使?你要这样传话,他们会杀了我!”
“快去。”留里克突然拔出剑,怒吼道:“你若不去,现在就杀了你。”
“啊!是……”
因为这个男人一直是可有可无的,留里克自知打完这一仗根本就不缺俘虏,届时随便再审问几个正儿八经的塔瓦斯提亚人,才能对其底细有着最清楚的了解。留里克确实无法相信巴坎这个背叛者的言语,自己斩杀污血污染自己的剑,还是让对手动手吧。
再说,留里克希望激怒敌人成一群愤怒的公牛,然后向自己冲过来。
塔瓦斯提亚人乱哄哄聚集一团,他们清一色发黑的头发,浑身棕灰色为主的皮裘袍子,让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人类,而是一大群熊一般的野生动物。
巴坎带着强烈的惶恐走过去,面对这么一个酷似信使的人,瓦特卡德示意弓手不要攻击。
不过当巴坎走近,紧张地复述罗斯人开出的战争条件,这个倒霉的工具人当即被杀死。
瓦特卡德当然认识这个男人,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叛徒,明明是投诚了塔瓦斯提亚,现在却成了罗斯人的手下?
巴坎被杀,其脑袋被瓦特卡德亲自砍下,然后高高举起对着罗斯军阵怒吼挑衅。
这一声怒吼就是进攻的号角啊!
他纵身一挥,巴坎的脑袋被使劲抛了出去。
被滴了一脸血的瓦特卡德再挥舞起铁剑:“兄弟们!冲啊!”
整个黑压压的塔瓦斯提亚军阵运动起来,如同大平原上的马群在狂奔,又如雪原上集群奔跑的鹿群,这是一股非常庞大的突击部队,公平的说罗斯战士们纷纷想起他们在哥特兰岛的决战,这些敌人看起来的确很有勇气很是凶悍。
被兄弟们裹挟着冲锋,一边冲一边疯狂叫嚷,哪怕真有怯懦的人也被这气氛感染变得疯狂。
人就是这样的奇怪,无论胆怯者还是勇敢者,他们现在清一色的头脑空白,冲锋与砍杀仿佛就是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
所以,死亡也是他们存在的最后意义。
罗斯军阵保持着戒备,准备完毕的射击旗队现在开始发威!
所有的十字弓手全部排列在中军阵前,他们排列了三排,等候留里克的阶段式射击命令。
然投石机和扭力弹弓已经接到命令立即开火,并竭尽所能二次蓄力继续射击!
投石机抛出石块,扭力弹弓发射标枪,夹杂着奉命自由射击的长弓手,这就构成了罗斯人的第一波攻势。
有两个拳头大的卵石从天而降,准确地砸中正呈密集阵型猪突猛进的敌人中。
石头立刻砸得敌人血肉模糊,中者立毙!
标枪更为恐怖,对于这些没有甲胄之敌,击中之后就被钉在土地,或是击穿两个敌人,罢了痛苦倒下。
冒着罗斯人的箭矢和石弹,头脑空白的塔瓦斯提亚人连退却的资格都没有,所有人都在冲锋,停滞或是退却都会被后方的兄弟踩踏致死呢。
眼看着敌人军阵就在前方,固然罗斯人全都竖起了大圆盾,瓦特卡德并不畏惧,都是带着木盾咱们兄弟也不差呀。
塔瓦斯提亚人已经准备近战肉搏,突然新的打击来了。
冲杀在前的人们纷纷中箭倒地,他们摔倒后旋即被后方的人踩踏。
“第一排后退!第二排!Hjutra!”
第二排十字弓手立即发射。
“干得好。第三排,Hjutra!”
留里克这边陆续完成三轮发射,后两排的十字弓手已经全部退入由巴尔默克剑盾手的盾墙屏障后。
原本的第一排射手,他们突击完成了塌张装填,在实质完成了第四轮射击后才退入盾墙。
至此,罗斯人构筑起一条宽度达到二百米的盾墙,并且这个盾墙正有向两翼扩展的倾向。
就算突然蒙受了严重损失,塔瓦斯提亚人已经别无选择,他们前赴后继地踏着倒地的兄弟,高举着武器继续冲锋。
冲撞终于发生了!
进入狂暴状态的冲锋者纷纷纵身一跃地跳入罗斯人的阵列,就以自己的死亡来冲垮罗斯军阵。
一时间冲击的第一线乱作一团,喊杀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到处的血肉横飞的场面,还有金属碰撞的尖锐声响。
红色的血水立即染红一名又一名罗斯、巴尔默克战士的白袍,敌人的血引得人们癫狂,依托着盾牌和锁甲的保护,罗斯军疯狂地向前方戳刺。
塔瓦斯提亚人根本没有冲垮盾墙,就算一度有超过五十人纵深跳入阵中,最终的结果无不是被后面的罗斯军战士的战戟戳成肉泥。
有斧头砸在罗斯人的肩膀,也有罗斯人在乱军中倒下,倒下的结果多半是被自己人、敌人踩踏到死,可是这样而死的罗斯人少之又少。
只要抗住敌人的猪突之势,接下来就是罗斯人的致命反攻。
一线的战士持剑戳刺,这刺击动作大有罗马方阵兵的风采。与之不同的是,后面的兄弟挥动着长柄战戟,安装在矛头后面的斧头从天而降,势大力沉地劈砍敌人的脑袋,有利支援了第一线兄弟。
越来越多的塔瓦斯提亚人死在第一线,战场变得极为血腥,本该变得干燥的大地现在又变得泥泞不堪,到处都是暗红色的污泥并伴随着极为强烈的腥气。
一线的血战正在进行,罗斯军阵正在向两翼移动,此乃宏观的变化,塔瓦斯提亚人忙于械斗根本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