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森布里亚的守军本能的躲在城垛后,他们也是昨日见识到这等武器的可怕,生怕被其砸得脑袋开花。
奇怪的毛茸茸的弹丸落地了,没有引得任何波澜。
大着胆子的守军战士前去检查,接着在极度震惊中直接坐在地上。
多名守军跑来,结果又连滚带爬的躲开。
“你们在干什么?难道他们砸过来的是魔鬼?!”百夫长持剑走来,当他看到那些狰狞头颅,坚强的他也颤抖起身子。
陆续有头颅被抛了过来,本就疲惫的守军战士,那脆弱的精神再受一番惊吓。
最为胆大的几人将头颅收殓,暂且就地掩埋。
时间在持续发展着,故意保持距离的维京军队,战士们干脆纷纷坐在地上,唯有投石机有节奏地向守军抛射石弹。那些被砍掉的头颅已经扔完了,其余所抛的皆是通路上唾手可得的被海水侵蚀得非常圆润的花岗岩石块。
任何暴露在开阔地的人都有被砸死的风险!看啊!修道院的墙体居然挨了一块石头,被砸出了一个坑。
守军战士到处寻找龟缩之地,在恐惧和无奈中等到了傍晚的海潮上涌,他们亲眼看到那些折腾大家整个白天的野蛮人退走,这才长舒一口气。
许多人甚至开始庆幸,守军战士交头接耳,所谓野蛮人无法突破石墙,才用下作手段对大家施行侮辱,好在大家坚持下来,想必再坚持几人,那些野蛮人捞不到油水又会划船撤离。
乐观的情绪在修道院蔓延,估计到野蛮人无力在夜间进攻,守军们几乎崩溃的身心是真的撑不住,他们随便找寻地方呼呼大睡,而当夜,教士们又开始了祈祷。
与此同时,留里克已经贮备好了他的攻城武器。
本是构成军营木墙的木柱被拆卸,人用唾手可得的麻绳,捆绑出多达十副长梯子。它们的结实程度得到了试验的验证,留里克可以确定任何一副梯子都能满足四人的同时攀爬。
梯子是一个,另一个莫过于攻城锤。
军营里的两轮马车,马匹被饥饿的战士宰食吃肉,虽然是浪费行为,留里克见木已成舟,也就讨要了一块马的鲜嫩里脊肉,派手下帮着烤熟。
马车被改装,两辆马车并在一起,其上堆积大量的木杆。无他,这些木杆全取材于被拆的军营。
让战士们扛着攻城锤去撞门?实在是浪费体力之举。而改进到轮式攻城冲车,人们就能长时间撞个不停。
区区两样器械就足以让巴尔默克视野大开,他们在此之前还从未想到、见识过这种器械,如果它们真的有效,兄弟们未来就有了充足经验,外出打仗遇到难啃的营寨自然如法炮制。
器械也不仅如此,留里克还下令制作一批细木杆拼凑成的木板,用以作为防箭盾。
一整天的准备,一切皆已就绪。
比勇尼和他的伙计们回来了,回到了留里克在被拆得稀烂的旧军营里向其他人述职。
“我也不知道恐吓行动是否奏效,总之潮水上涨的前夕我们还在抛射石头。”
“已经足够了。”留里克微笑着赞誉道。
比勇尼看看在场的所有朋友们,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留里克兄弟,看来你都准备好了?”
“不!比勇尼兄弟,是我们准备好!明日上午,海潮退去,我们进攻!”
维京战士们度过了舒适的夜,清晨的他们再煮上一顿麦子,又纷纷就着一些鱼肉美美吃上一顿。
和那些守军的状况完全不同,维京人这方不仅是斗志满满,每个战士吃饱睡足,浑身充满了超强的精力。
有人吹响了小牛角号,接着集结起来的战士整齐划一敲打起盾牌,又有节奏的维京战吼。
这惊骇之声传到远方,林迪斯法恩的守军急匆匆各就各位,每名守军都看到了远处那聚集起来的大军,纷纷下意识地在胸口画起十字。
步兵百夫长站在城垛上,大主教和所有教士举着涂黑的巨大的“圣十字架”,盛放圣水的金盆,大主教本人已柏枝向每一名战士泼洒圣水,念着经文施以祝福。
惶恐的心得到一丝安慰,但百夫长更加现实,他持剑大吼:“诺森布里亚的战士!这是我们为了信仰的最后一战!就是战到最后一人,也不能让野蛮人进入我们的圣地!上帝与我们同在!”
许多守军战士在怒吼,可比起已经走在奔袭路上的维京大军,是何其的渺小。
战争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留里克自信满满,他觉得自己在中午之前就能完成胜利。
至于破城后必然的杀戮,虽然这很残酷,留里克知道自己必须狠下心。
因为这些巴尔默克人和最近入伙的设得兰人,他们必须需要一个凶狠的统帅。
扭力弹弓就位,公牛投石机就位,弓弩手结阵就位。
在这些远程支援?压制武器的前方,是多达五百人的先头部队,亦是整个维京军里最强盛的战力。
他们扛着十副梯子,簇拥着巨大的攻城冲车,亦是扛着一些巨大的木板。
诺森布里亚的守军从未在战场上见过这等奇怪的东西,不过他们下意识的相信野蛮人需要用这等器具破城。
留里克的身后,一名健壮的佣兵扛着罗斯人的白底蓝纹交错的旗帜。
仅是这面旗帜,足矣让不少守军战士意识到,这伙野蛮人是有备而来,他们并非流寇海贼之辈。
没有任何的战前交涉,留里克先行下令身后的远程火力发威。
扭力弹弓发射标枪,投石机发射石弹,其中还伴随着大量抛射的箭矢,劈头盖脸的砸向城垛的守军。
虽说大部分人都躲了起来,仍有三人被砸死砸伤,仅仅造成这点伤亡就足够了,因为远程的攻击根本就没有停止。
留里克对自己的弹道计算非常满意,各种弹丸落点在城墙之内根本不会影响攻城。
“现在!开始吧!”
正式的命令下达,大军踏在通向修道院的唯一通路上,开始了最后的猛攻。
梯子纷纷搭在墙壁,维京剑盾手已经开始攀爬。
攻城冲车狠狠撞击本就满是破损的木门,猛烈的第一次碰撞,几乎撞掉后面的障碍物。
兵力时分有限的诺森布里亚守军试图向下扔石头、射箭,结果死亡的反而是他们。
如今的比勇尼在实战中已经成为了很好的十字弓手,所有的十字弓都用于地城垛敌人的火力压制,拜这等精密武器所赐,操纵者纷纷成了神射手。
一连十多人刚刚冒头就被射杀,迫使其他守军只得躲起来,无望地向城外扔石头。
然而,随着第一批攀爬梯子站在是墙上的维京战士,向着下面的兄弟们高举起那刚刚砍杀完的滴血的斧子,战斗就已经宣告结束。
剩下的时间,这座孤悬于潮汐到的修道院,已然是守军的死亡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