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梅拉伦湖,一个大事件就在冬雪中突然发生,地区的政治格局发生了地震式的巨变,而这一切,介于冰封海洋的因素,消息并没有传到墓碑岛,就更不能传到罗斯人的耳朵里。
留里克错过了知晓一个重大消息的机会,不过事实已经发生,他现在知道与否,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那恐怕对罗斯人还是个重大利好消息。
离开了墓碑岛,又用了一天时间经过了梅拉伦湖入海口,现在,阿芙洛拉号终于开始了她真正的远航。
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回头路。
那是一个极佳的清晨,和煦的南风扑面而来。
船上所有人员齐聚在位置低矮一些的中部甲板,留里克则站在船艏楼甲板上,面对着大家高谈阔论。
这一刻,他已经将巴尔默克人当做了自己的手下,在场的所有人,皆是自己的部下。
他精美的短剑指向南方:“现在,原则上不会不会登陆寻找任何一个补给点。前方就是哥特兰岛,接着是卡尔马!那里原则上已经是丹麦人的领地我们随时都会遇到敌人!
遇到任何的船只,我们就接近,然后击沉!记住,南方的海域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我们就是要做海盗,我们不登陆补给,就是要掠夺他们的物资为我所用。
我们要持续前进,直到通过丹麦人的密集活动区。如果遇到最艰巨的战斗威胁,我们不用怕。和他们打!尽量制造破坏,尽量制造恐怖气氛。
我们要坚持航行,直到抵达巴尔默克,那里是航行唯一的终点。
在这里,没有罗斯人、巴尔默克人以及雇佣水手的区别,我们的命运完全一样,我们必须作为一个战斗的整体!”
留里克的慷慨陈词首先引得他的精锐佣兵们喝彩,巴尔默克旅人看看比勇尼的态度,也都开始欢呼。
“所以,我们真的要做海盗吗?真的要攻击丹麦人吗?”比勇尼昂起头,看似严肃的表情分明流露笑意。
“不严谨!不过我们的确是海盗。”
“怎么讲?”
留里克也不赘言:“如果前面出现的船只是卑尔根人的?我们的选择是什么?放过?”
“不!”弗洛基扯着他正在变声的嗓音:“和他们战斗!我能清楚认得出哪些是我部族的渔船,不是我们的人,就是敌人。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
留里克满意地凝视弗洛基的双眼,认同地笑了笑:“说得对,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所以,把公牛投石机全都搬出来,我可不想失去任何的战斗先机。”
如果留里克想要在海上杀人越货,他真的不会受到任何的制裁。
或者说制裁是有的,那就是两个权势之间的战争!
“今年做一个海贼大王?想来也很不错,至少我的船比阿里克那一伙儿战士更强力。”
要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而非对各种形式的击溃战沾沾自喜,这就是留里克所谓的战争原则。波罗地海说大是大,说小也是真的小。罗斯要崛起,就必须从丹麦人的手里抢夺资源,这片高度内卷化的小世界,争霸战争不可避免。
既然如此,能提前给丹麦势力放血,留里克是很乐意做。
哥特兰岛就在前方,无聊的航行里,比勇尼与弗洛基,毫不犹豫的问及留里克有关罗斯人与维斯比人的岛上大决战。为再一次彰显罗斯人的赫赫武功,直接把船开到维斯比的近海处,远远地看着那已经化作废墟的庞大定居点,因为事实胜过任何的雄辩!
当然,维斯比仍有定居者,那是留在此地的一百多个梅拉伦人。这伙人的存在意味着瑞典势力、梅拉伦部族对这座岛的所有权。就是这一百多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他们是否顺利越冬了?还是在过去的冬季大规模的冻死饿死?
这群家伙像是被那个卡尔抛弃的人们,他们毕竟是直面丹麦势力,处在危险的第一线。
他们的情况还好吗?
越是这么想,留里克越要去瞧一瞧。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命令,所谓抵达巴尔默克(纳尔维克峡湾)前尽量不登陆,大船只是凑过去瞧一瞧新移民控制下的维斯比成了什么模样。
直到,阿芙洛拉号的面前出现了多达五艘渔船。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站在船艏的留里克凭借肉眼看清了那些船只的构造,他弓着身子凝望,严肃与谨慎就写在脸上。
比勇尼站在他的身边,瞧瞧自己义弟的态度就直到那些船只非常可疑。
“是朋友?还是敌人?看你的态度,那些渔船像是敌人?”
“奇怪,我在梅拉伦湖就没有见过这种船只。”留里克喃喃道。
“什么船?我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和我故乡的船基本一样。”
“不!梅拉伦人的船尾端一般是平的。不对!他们……”留里克突然想到一件事:“他们不是梅拉伦的朋友。他们是外来者!是敌人!”
“你……什么意思?”比勇尼肃然近战。
留里克猛地扭头,凝视比勇尼的眼睛,冷静地说:“兄弟,准备战斗吧!我敢肯定,那些丹麦人来复仇了,他们杀死了维斯比定居的我们的友军,再一次占领!”
“那就打!我正好手痒痒。哈哈,实不相瞒,我的双手仍是洁白的。”
留里克不禁一怔,就面向而言,留里克从一开始就相信这个比勇尼一定手刃了许多敌人,合着这家伙暗示他自己还没有杀敌记录?
留里克没有笑,更笑不出来。战斗是非常严肃的事,且此战完全可以避免,既然海面上出现的并非友军船只,那必然是敌人。岸上的友军一定被这一伙人消灭,为了友军复仇,留里克找到了极佳的战斗理由。
他完全不需要任何的证据,仅凭着前面的船只不是梅拉伦人的,那就是一个战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