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闻言立刻便高声说道:“怎能如此?”
看了眼无动于衷的迎春,她又扯着绣橘的衣袂切切道:“绣橘,咱们万不可在此久留。那些山匪如今是未得手的时候,自然有所礼遇,不过是要让咱们麻痹大意,等得了手便弃之如弊帚,万不可上了他们的当啊?”
绣橘无奈地说道:“就算如司棋姐姐说地,可咱们如今身在狼窝,已是不由自己了。”
司棋一咬牙,突然说道:“不行,咱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迎春往这里看了一眼,就不再去管,正好被司棋瞧着,但哪怕知道迎春可能不会同意,她也不可能丢下她在这里不管,自己跑掉,那样的话回去一样是讨不了好。
如今之计,只能想办法跟绣橘一起劝说二姑娘。
其实她这么急着想要回去,也是因为相比于没什么念想和寄托的迎春、绣橘,她却是和表弟潘又安私下订了终身,待有机会便要求放还回去,与其成婚。
当然,这种事儿若是被发现了,怕是两人都逃不了责罚,所以他们至今仍止于几次偷偷相会,匆匆忙忙诉说一下情意,司棋也守着礼仪,还未将自己清白的身子送出去。
毕竟她听惯了那戏文里负心薄幸的桥段,也知道女儿家的身子是最宝贵的东西,在一切未定之前,是绝对不能够轻易送出去的。
如今她却有些后悔了,若是早知道有今日,倒不如先前表弟要的时候,就给了他,也好过让这些山贼污了自己的清白身子。
她虽素来泼辣,但并不是个无脑的,先前的遭遇已让她认清了正面的话绝对无法与之抗衡,只能想办法趁着那边不注意的时候跑掉。
可这机会却不好找,因为她隔着窗户往外看去,一眼都能看到三四个来去的大汉守在外头。
正自在这里一边劝说迎春,一边发愁的时候,却没想到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大汉拿着绳索黑布靠近过来,三女的身子顿时都一下僵在那里,无法动弹一般。
临到头来,连司棋都觉得有些腿软,但还是咬着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我身后的是荣国公府上的二小姐?”
“……”那些大汉却只上来将她的手反缚住,另一边又给她们三个依次罩上黑布,只留着嘴上一个孔洞得以呼吸。
司棋原还想着趁机脱身,可被这样绑住,又笼罩在一片黑暗间,什么都看不到,让她顿时心都凉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能被动地随着那些大汉的牵引往外走去,然后走了一段路程,三人被驱着上了一辆马车,马车里似乎还有人在旁看着。
司棋想要摘下头罩时立马就被按住,顿时也不敢再妄动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然不晓得对方为何这样对她们,可暂时能够保住性命,往后才能寻找机会,绝对不可在此时轻举妄动。
随着马车粼粼,不知行了几远的路,终于到了落脚的地点,三人又被带到了一处屋子,揭开头罩,司棋手上的绳子也解开,然后那些人出了门去,三人坐落下来却是好一会儿面面相觑。
此地与先前的地方一般无二,除了屏风摆件稍有不同,地方看着也大一些,她们甚至以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小姐……”
绣橘刚唤了一声,却见迎春木着一张脸,在一旁坐下来,竟是又从袖中取出了那本《太上感应篇》,那些人并未对她们搜身,所以身上带的东西都还在。
绣橘欲言又止,而司棋却是望着旁边的窗口,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