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邢岫烟拜托过的事情,但这一次要出手,就不能再用自己的名义了。
而不出所料,李昭找到邢忠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一心畅想着未来呢。
“你说什么,薛文龙他……”等到听李昭说了薛蟠被抓之事,邢忠惊得立刻跳起脚来。
李昭点点头道:“不错,他犯了人命官司,其他事情我就不便多说了。此来也是为了提醒一番邢老叔,你恐怕得另想办法了。”
邢忠试探着问道:“那薛家那边……”
李昭望着他道:“薛家孤儿寡母,唯一的男丁还被抓了进去,你觉得他们还能有心思,来管这些事情么?”
邢忠一听,顿时再也坐不住了。
“这可、这可如何是好啊……”回头看着李昭,邢忠又抱上了大腿,“昭儿,你可得、你可千万得帮帮老哥。只要你肯帮忙,往后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这也是真慌了神,尤其是刚有希望却又要失望,比先前还要乱了方寸,不然不至于直接说出这种话来。
李昭淡淡一笑,安抚道:“你也莫要着急,先去和薛家交涉,看看他们如何做想。若是不行,到时候我再另想办法。”
“可,可我这头,马上就得进些布匹来,否则便是这店里头都顾不上了。”
李昭问道:“你手头上当真分文没有了?”
邢忠犹豫了一下,李昭立刻满脸失望道:“邢老叔,我诚意襄助,敢说竭心尽力,却不想你到如今,还对我有所保留?”
邢忠连忙说道:“不敢保留,不敢保留,原是想着,存下来给女儿做嫁妆的。不过事到如今……”他咬一咬牙,说道:“我便信了昭儿,把这先顶上这窟窿,先把这回混过去再说。”
李昭哪里会信他的鬼话,什么嫁妆不嫁妆的,骗鬼呢,就是想自己藏私。
但也不揭穿他,点了点头道:“邢老叔能如此想是最好了,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等等!”邢忠又叫住了他,犹豫了一下才问道:“若等薛文龙提到镇府司,你是不是便能见到他了?”
李昭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摇头道:“邢老叔,绣衣卫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想打听。”
邢忠心中立时一凛,被他吓到了。
李昭心里暗笑,摆摆手,这回是真地走了。
当然今天他肯定是不会在外边跑了,暂时也不需要了,毕竟都有一个确定的嫌疑人了,现在关注的重点在这上面。
等回到了镇府司,还没进入里面就听到了一些动静,心知应该是已经把薛蟠抓过来了。
李昭找到了顾遥,顾遥见他便笑道:“怎么,把消息告诉谁去了?”
“总旗慧眼如炬,我有认识的人正要和薛家合作营生,我这是跑去提醒他一声,还请总旗恕罪。”
顾遥摇摇头道:“这又何罪之有,此事本也不必瞒着……”
李昭问道:“那薛文龙,如今在何处?”
“如今正在典狱中看押着呢,你若想看,现在倒可以去看看……”
李昭知道,除了他们寻常的绣衣卫各旗,南镇抚司内还分有“典狱”、“刑司”、“冶容所”等处。
典狱本是官职,不过南镇抚司的典狱只是收押犯人之处,而以绣衣卫的性质,此处收押的自然不是简单的犯人,这其实也说明了薛蟠这次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