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还犹豫,哪怕之后不得不答应和他合作做生意,可也想过只要保本,不把林如海给的钱亏掉就好,要不然真没法交代。
直到后面真赚钱了,就真香了,现在更是越来越起劲。
却没想到李昭这突然不声响的,居然就进了绣衣卫。
而且……
“小旗官?”
“不错,其实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刚起不久,就有人登门,把我带到了那南镇抚司去,给了我号牌与这玄衣。如今我却是这绣衣卫中一员,往后自然不方便再与这生意牵扯上关系。
“所以,这营生以后便都是老叔的了……”
其实只是这么一说,顾遥没有提,虽然他大概也不知道李昭在外头还有生意,但估计绣衣卫也不可能硬性规定这个。
这年头官商勾结都是常有的事情,何况绣衣卫本就游走在灰色地带。
平常干的都是得罪人的活,得罪的还是权贵人士,要是从中没有油水可捞,很容易打击积极性。
就连皇帝估计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甚至会是默认的潜规则。
不过李昭知道这个生意被人盯上了,留在手上也是个麻烦,还不如现在套现了出去。
邢忠也明白李昭的意思,他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白送给自己,虽然要价不会太高,但该有的补贴还是得有的,毕竟这个生意目下看起来还没到顶,自己继续做下去,身家也会越来越丰厚。
少一个人分润利润的话,也等于少一个人插手,但另一方面因为这生意本就是李昭带头他跟着干的,之前哪怕李昭当甩手掌柜,他也不觉得什么,这突然李昭就要甩手走了。
虽说是有正当理由,却总不免让他觉得,这是看到了什么危险,所以就有些犹豫。
对于邢忠这患得患失的性子,李昭早就了然,所以想了想,到底是看在邢岫烟的面子上,给他指了条明路:“邢老叔前几日不是接了许多应酬,那些人就没有向邢老叔暗示什么?”
“这……”邢忠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要让他们参进来?”
“要怎么做,自然是邢老叔自己决定,不过依在下之见,邢老叔既不能全靠着林大人——更不能明明白白将林大人拉扯出来,那自然得另寻一个靠得住的,和他一起才能硬抗风险和压力。
“这生意是肯定得分润出去一部分的,大不了我的那部分,邢老叔少给些补偿,也免得到时候你为难。”
李昭心想,现在稍微亏些也没关系,就当到时候邢岫烟的嫁妆好了。
说实话以邢忠这性子,他感觉没他看着的话,最后八成得让人给吞了。
但他也不可能在这里继续给人做保姆,提点到这个份儿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若他真是聪明的,他就最好有自知之明,直接把生意转出去自己脱身出来,老老实实去给林如海干活去。
不过估计李昭要是这么劝他,他说不定起了逆反心理,所以李昭也不多说,让他自己去考虑。
“你……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至于你的那份,自然少不了给你补偿。”
“呵,那在下就预祝邢老叔往后生意兴隆。”
“我也祝老弟在绣衣卫官运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