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很慢,三个人抵达牡丹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又重新买票在将近傍晚的时候上车赶往哈尔滨。
买票这些事情反而是齐二爷轻车熟路,因为毕竟钱小宝带着他坐过几次火车。找票口买票,看上面的时间等车,再到站口排队上车,看着很简单,可是对没有做过一次火车的人来说也是一头雾水茫然无措。
“二爷爷你怎么什么都明白?”劲松问道。在他的记忆中就没有坐过火车。
“将来你不仅要坐火车,还要坐轮船和飞机,就像,就像,……”齐二爷就像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像什么东西或者像什么人。
最后他只好说道:“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什么都能坐!”
从牡丹江到哈尔滨三百多公里还要翻越张广才岭,火车走走停停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才抵达哈尔滨。
在出站口一位穿工作服的中年妇女盯着从站口检票出站的人们。
当她看见二丫和齐二爷和劲松走出来的时候眼睛一亮,她急忙迎上去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啊?”
“密山”二丫答道。
“你姓什么?这位老人姓什么?”中年妇女又问。
“我姓林,他是我长辈姓齐。”二丫答道。
“这就对上了,二丫同志,我就是来接你们的!”中年妇女说道。
她带着二丫她们三个走到火车站前,那里停着一辆北方大国的嘎斯吉普。
“上车吧,现在先送你们去招待所休息,明天带你们去看分给你们的房子。”中年妇女对三个人说道。
嘎斯吉普把四个人带到香坊的一处招待所。在招待所的旁边就是正在建设中的亚麻厂工地。
中年妇女把三个人领进一个房间说道:“领导指示让你们在这里吃好住好休息好,明天他还要见你们。二丫同志,亚麻厂还在建设中,新来的同志都要经过培训,准备迎接新的工作吧。坐了一路火车你们也累了,现在就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带你们去见领导!”
中年妇女出去后,三个人吃了些带来的东西就躺在床上睡觉。
劲松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伸手摸了一下身边的大铁包又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大铁包热的烫手,怪不得没有炕和火墙屋子里还这么暖和根本不用穿棉袄。
二丫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渐黑了。
齐二爷盘腿坐在床上正在抽烟袋。
看见二丫醒了,齐二爷说道:“把劲松叫起来,咱们出去转转!”
“天都黑了,以后再出去吧。”二丫劝道。
“不要紧,我在这里和那个兔崽子待了一年多认识路。”齐二爷说着就下地穿鞋。
二丫急忙把劲松喊起来穿衣服。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就走出了招待所。
二丫和劲松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齐二爷向最繁华的地方走去。
三个人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停在一处公园的大门口。
齐二爷看着公园大门上面的匾额说道:“这里怎么改名字了?原来我记得不叫这个名字。”
舒尔茨和钱小宝曾经在这里接头递交情报的特别市公园现在以一位抗联英雄的名字命名。
齐二爷又带着两个人转向马家沟方向。
三个人终于站在一栋小洋楼的外面。
那座小洋楼里面现在已经亮起了灯。
齐二爷看着小洋楼里的灯光半天没有说话。他曾经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和钱小宝还有那个叫燕子的姑娘住在一起。
楼下还有一个犹太老头,齐二爷曾经用学过的“子曰”和沙维什老人信仰的什么经辩论过。
“那个兔崽子在这里住了七八年!”齐二爷对二丫说道。
“谁呀,谁是兔崽子?”劲松不解的问道。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突然,从胡同深处走出一个女人,她猛然看见三个人站在小洋楼外面吓了一跳。
“你们找谁呀?”女人问道。
“不找谁,就是路过这里。”二丫解释道。
“不找谁就赶紧走!千万不要站在这里!”
女人指着小洋楼外面的围墙压低声音说道:“这里死过人,三四个呐!晚上经常闹鬼!一个俄罗斯老太太半夜三更总在这一带转悠,那就是死去的鬼!”M..coM
第二天早上,张法五看见秘书带着二丫和齐二爷劲松走进来的时候站起来和二丫齐二爷握手。
他又摸了摸劲松的脑袋笑着说道:“这孩子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张法五让三个人坐下后笑着说道:“我到这里检查工作,听说你们到了就一定要见你们一面!”
哈尔滨有好几家工厂都是北方大国援助建设的,所以这段时间张法五来过好几次这里。
”老人家,还有二丫同志,我替钱小宝先生给你们问好,他是我们的好朋友,现在一时半会回不来,不过过几年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张法五说道。
听见钱小宝的名字,二丫低头没有说话。
齐二爷激动的下巴上的胡子抖动着问道:“小宝现在在哪儿?”
“他,他现在在外面。”张法五含糊的答道。
“我就说嘛,他是我看着长的,虽然心眼多了点,但是绝不是坏人!这些年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梦见他被五花大绑押到刑场上,现在终于放心了,原来他还活着!”齐二爷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这时候秘书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照相机。
张法五热情的招呼三个人道:“来,来,机会难得,大家坐在一起照一张相片留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