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亲妈。是我老爹从窑子里赎出来的一个老婊子,大烟鬼!现在终于快要死了!”钱小宝愤愤的答道。
出了领事馆钱小宝急忙去通知舒尔茨然后赶到八杂市买了一张狍子皮回来。
他在山上待了几年,对在野外生活已经非常有经验了。狍子皮隔热更隔潮。日本人的军用棉被在野外睡一晚上就会变得死沉死沉的。被褥潮湿,第二天晚上再睡觉的时候能冻个半死。
“什么时候走啊?”
回到家里的时候齐二爷问道。
“就在今天晚上。”钱小宝答道。日本人催命,他连小年的饺子都吃不上了。
“差不多就行了。自己安安分分的成家立业过日子不好吗?”齐二爷话里有话的说道。
“不行!我跟他们没完!”钱小宝答道。
从关东军情报部和保安局集结的五个人夜晚七点上了东去的火车。
钱小宝看了看剩下的四个人,里面还有一个自己认识的,就是情报部的矢口建三。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四个人都是日本人。而且看军服上面的军衔也数自己的军衔最低。
五个人面对面的坐在火车车厢里。矢口建三踢了踢钱小宝塞在座椅下面卷成一个卷的狍子皮问道:“这是什么?”
“救命的。”钱小宝答道。
除了矢口建三之外的三个人居然笑了起来。关东军情报部派一个满洲人参加训练一定有他的道理。不过统治者从心里鄙夷被统治者是必然的。
钱小宝双手揣在棉袄袖子里靠着椅子装睡。
日本军队的训练以严格著称。可是再严格的训练都比不上实战。论实战,虽然他年纪小,可是在这几个人里面绝对是老江湖了。
火车走走停停晃晃悠悠十几个小时才抵达海林。中间爬坡的时候还从亚布力机车库加了一个火车头才把整列火车拉上去。
一下火车抬头看的时候钱小宝楞住了。海林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前几年这里就是钱小宝的干爹带着抗日救国军常年活动的地方。
可是现在却完全变样了。
从钱小宝眼前的火车站向北到新发街,向东到豆银河,向西到西小河都被高高的围墙圈了起来!
围墙的四角也都修建了岗楼架上了机枪。
钱小宝马上明白了,这是日本人归屯并户建立保甲制度大建集团部落后的成果。
海林保警察分所的警察们一拥而上把守住火车出口开始检查下车人的证件。
即使看见了钱小宝他们五个身穿军服的人下火车。那几个警察依然走过来示意他们出示证件。
从警察嘴里说出来的流利的日语,钱小宝马上判断出来这几个警察也都是日本人。
这时一个军人走了过来向为首的矢口建三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我是横道河子支部的上村盛夫。军车就在外面,大家跟着我出去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