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演习的话，那我岂不是杀死了十几个自己人？”唐逍炎道。

“你如何确认是真弹头，现在的演习专用弹可以非常的智能，假如碰到石头、装甲等硬东西，弹头会很坚硬。但是碰到肉体的一瞬间，它反而会自动爆开以免对人体产生致命伤害。你所能够看到的，只是子弹击中人体的瞬间，鲜血飚射而已。我们派人检查那些人伤口的时候，他们中枪的地方都戴着头盔，或者穿着衣服。所以你连伤口都看不到，你如何确定那些人是真的死了？”李奇微质疑道。

唐逍炎微微一阵犹豫后道：“我能够看到子弹钻进他们头颅，钻进多少米，还有对头颅内的破坏程度。尤其是那个为首的独眼恐怖分子，我是正面门射中他的，子弹从眉心钻进去，从后脑中穿出。眉心伤口大约一厘米直径，后脑伤口9厘米，子弹在脑内旋转形成一个体积大约为353立方厘米的暂时瞬间空间……”

李奇微等人面色一惊，道：“你事后没有去翻动他们的尸体？”

唐逍炎摇头道：“没有。”

“你确定你能看到子弹钻进头颅的画面？你当时距离他超过200米，并且只能透过一个很小很小的洞孔看到那个独眼上校。”宋无伦道。

“是的，我确定。”唐逍炎道。

顿时，李奇微和宋无伦面面相窥，流露出惊讶无比的表情。很快，李奇微收回这些表情道：“好，就算这些恐怖分子全部死了，就算是真弹头。那么这和是不是演习也没有关系，现在有一半演习都用真枪实弹，而且每次演习都有一定的伤亡名额。很有可能你打死了所有的人，内心产生巨大的压力，所以坚决认为那些人是恐怖分子，所以你的心情才不会被内疚和痛苦压倒，或者说这样你才能够逃过军事法庭严厉的刑法。”

说完后，李奇微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盯着唐逍炎的眼睛和表情。

宋无伦忽然淡淡开口道：“唐逍炎学员，刚才你没有说实话。现在你的态度仍旧非常坚定，而不是装出来的坚定。你有其他理由所以你才显得那么坚定，你刚才没有完全说实话。”

“我可以保证地告诉你，我们三个人都是非常值得信任的，把你内心深处觉察到的秘密说出来。”司马处长忽然朝唐逍炎说道。

唐逍炎张了张嘴，犹豫了好一会儿。

大约9秒钟后唐逍炎道：“首先，那位恐怖分子流露出来的感情非常真挚，不是演习所能够拥有的。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美智教授看到手臂的伤口，还有我背她的时候，她指甲划过我颈部大动脉到太阳穴时的情绪波动，还有指甲上传来的气息……”

“停！”宋无伦立刻伸出手，本能地朝后面望了一眼，注意房间的门。

“不要把你的想法再告诉其他任何人。”宋无伦朝唐逍炎严肃道。

“是！”唐逍炎道。

“没错，你那天遇到的不是一场演习。”李奇微上将道：“它是真的，那些恐怖分子也是真的，但是，总务处报告上的演习申请也确实是真的。换句话说，它是一场演习，只不过是一场完全真实……当然，到此为止，我只能告诉你那么多。”

“另外，你或许可以原谅你的教官和总务处的官员，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李奇微道：“当然，关于那天的事件，演习部分是联盟军校操作的。但是中途被监察部接手，变成了真实事件。所以，学校并不是故意将你们置于险地。监察部行事一贯来特立独行，到了事后才对我进行通报。”

“所以我刚才一直盘问你，你如何确定这是一场真实事件。这非常非常重要，如果你无法确定这不是演习，那么联盟军校可能会将你列为黑名单。”李奇微道：“很显然，你就是高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