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夫人说说,你跟一个商店老板为何如此熟络?华人工会落户曼谷多年,来往打交道者都是鲜衣怒马的商贾勋贵。华商银行、企业、证券公司随便揪出一个来都身价百万计,游弋在精英高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掉根头发都比人家大腿粗,几时混到要跟泥腿子私相授受了?”
南造云子这话没错,林晓栋担任工会主席,平常都跟谁接触?全是暹罗军政高层最次也是大商贾,百万华人他能顾得过来嘛。而李素素身为其夫人,又担任财务负责人跟办公室主任,接触的人能是平头百姓?
“我...”
不待李素素开口,林晓栋把话抢过去,“云子小姐,有事问我吧,她不知道。工会业务繁忙平常接触的人很混杂,偶尔跟基层民众联络听取意见,有利于华人工会运行。”他听明白了,刚才在羁押室里面的对话被监听到,否则南造云子不会直奔自己夫人审问。最重要站在身后一副奴才相的褚文昊跟他挤眉弄眼,神情相当严肃。
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问题严重,急忙把话接过来,在小心观察褚文昊脸色,看来自己处理对了。
“哦,林会长...你倒很有担当。”
“四点到四点半那会,连续发了七次电报,打了十几通电话,却只接到胡大勇一个电话。这事怎么讲?都打去哪里,说了什么,总该不会他是你的长官或者领导吧?”
林晓栋长相英俊,气质非凡,坦然伫立不卑不亢回话:“多谢云子小姐对工会业务的关心。下午唐人街乱局恒生,影响得不仅仅是华人企业,我要向暹罗皇室、英美各国及各府县企事业单位交代一下。局势混乱,日方兴师动众杀伐果断,闹得华人心里没底,业务往来电话、电台密集点很正常。电话跟电台出处我可以写下来,云子小姐安排人调查取证,但凡有一点错任凭处罚。”
“好,你到是能说会道。”
“我问你胡大勇为什么给你夫人打电话。东拉西扯故意搪塞,这叫什么?欲盖弥彰!”
“实话说了,我的身份有点便利,经常接触到国共人员私下邀请的电话跟信函。我夫人也不列外,身为华侨总有点思乡情结,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帮的我就帮,也交代过素素碰到国共人员只能出钱出力,但万不能加入到他们内部去。我想一定是胡大勇遇到麻烦,想请素素帮忙,云子小姐也应该理解。”林晓栋边说边用余光注意褚文昊表情,只要没有提示说明一切正常。既然事情露底就干脆坦然承认,解释起来总能遮掩一二,牺牲在所难免。
“哦,是这样嘛林夫人?”
李素素同样反应过来了,心在滴血也只能沿着话根往下说。
“是,老胡经常约我见面,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都言辞拒绝了。中午打电话说遇到一点麻烦,请我帮忙安排警察到鸿明寺搜查一个人。我碍于面子只能答应下来,却不放心跟老林说过后严词拒绝,我只能打电话告诉他,让其自己想办法。”这般说把整件事贯通起来,算是当场串供,可危险就在后面,倘若胡勇承认后帮忙开脱,那就没救了。
云子嘴角上扬,语气中颇具深意询问:“胡大勇,她说的对吗?”
胡勇心乱如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整件事他也听的清楚,梯子都搭建好了,只要沿着往上爬就把李素素嫌疑解脱出来。
想到这,总算放下心来。长吁口气目光坚定直视南造云子,就要开口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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