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吧?”李曼严重怀疑他故意把人放跑。
“是啊,故意的。”
“你!”
褚文昊抬起头瞥她一眼,神态自若地走棋,“看李组长得意洋洋,想必有收获满满吧?”
“那是!”
李曼懒得跟他生气,根据各地反应来看,这次褚文昊立下的功勋太大,就算私放几个日本间谍上级也不会说什么。
蹲在桌前,拍了拍手中厚厚档案袋,“我没耐性跟他们耗着,干脆一锅端了,保卫科三人直接抓了,三言两语就老实交代,承认自己是潜伏的军统特务。条件呢我跟他们说清楚了,只要老实交代其余同伙,会遣返他们回国党,不伤分毫。”
“你猜怎么着?”
“呵呵。”李曼表情鄙夷语气不屑道:“三人牵扯两个小组成员,总计十二人,其中就包括中午招收的公职人员三名,另外没有审查出来却在千人之内的六人,隐藏在兵团中一人。两个小时抓了九人,遵从上级指示没有听你安排,县政府两个试图遮掩的直接抓捕,一番交流后拿下八人。总计二十名军统特务,一下午搞定,人现在关押在监狱里,上级领导指示给你个立功机会,哪天你走时把人送到长安。”
“另外,延安、甘泉及其余十几县城颇有收获,截止四点钟总计确定军统特务一百六十五人,已经连夜安排士兵遣送到富县。知道你有任务,干脆把之前抓的十几个人一并送来,不出意外明早能凑两百军统特务到富县。陈处长表示对你感谢,后续军统特务组织会慢慢筛查,让我转告你重点放在潜伏的日本间谍抓捕上面,因为一个也没抓到。不得不说日特很有点本事,目前后方各地都在清查乱局,日本间谍也警觉起来,都潜伏不露头,难度无形增加。”
褚文昊攥着棋久久没有落子,军统潜伏在共党后方力量损失大半,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对是错。
心中多少有点不是滋味,身为国党军人却违背党国意志做事,理论上已经不算合格的军人,心中难免唏嘘不已。….心情不佳,扔掉棋子取来烟枪点燃静静吸着,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那就感谢贵党高风亮节,不杀之恩。我会联系国党三十四集团军胡中南,明天安排飞机把人接走,有贵党撰写一篇文稿,附上我的名字。大体意思:为统一全面抗战,本着精诚合作,彼此以诚,共党方面特将日本大佐褚文昊挖掘的军统特务,安全送至山城。希望国党方面本着全民抗战,一心不能二用基础,在战争没有取得全面胜利前,不用再安排监督人员莅临贵党后方。
三年来,军统人员在后方造成贵党社会动乱,民生困苦,军民损失惨重,因此需时间稳定后方基础,支持前方抗战。短时间内无法抽调军民赶赴东南亚各国,阻止日寇侵略脚步,国内战场定竭尽全力与日寇对抗到底,稳定局势,钳制日方使其首尾难顾。侧面打击日寇嚣张气焰,唤醒全民抗战意识,震慑关东军跨过东西伯利亚进攻苏联可能性。为维护世界格局稳定,及换得全面抗战胜利赢取时间,奠定中国方面坚决跟列强斗争到底的基础......”
李曼眨动大眼睛,有些不明白褚文昊突然发什么疯,“你啥意思?”
褚文昊摆摆手:“你不懂,莫问,按照我说的让你们组织在山城的报纸出稿。至于延安之行,我也不打算去了,李组长代为转达希望贵党尽快给予答复,电告山城办事处与国党方面达成初步协议。”
李曼皱眉瞅他半天,“好,我会帮忙转达,至于上级领导什么态度我就不清楚了。”
白箬撇撇嘴几次想开口,李曼不明白她明白,褚文昊这是一肩把责任都挑了。国党可是有任务,而且这次要跟共党绑在一起,理论上没有军统特务大面积暴露出来,也就没有很好的理由推脱国党方面要求。而今,国党态度不诚,共党又以德报怨,不管国党怎么看,外界绝对能站住脚。
所有委屈全部承担,将来没活路可言。她身为侵略者都有点为他抱不平,却知道褚文昊始终没改变骨子里的血脉。
直到天彻底黑下来。
墙上挂着两盏煤油灯,饭菜做好,干脆在天井里摆好酒菜准备开吃。
监视的士兵终于回来了,先给李曼行礼后,才给褚文昊汇报:“褚先生,我跟着酒馆老板转了半个县城,他很谨慎。最后到城南一家小商店里待着没出门,看样子商店也是他的产业。天黑后换了身行头,悄悄到富民路一家裁缝铺,看门面有些排场,他进去十分钟一直没出来,我看到裁缝铺二楼挂出一盏煤油灯。后来有个包裹严实的人走进裁缝铺,煤油灯也就取了下来,我判断他可能等的人到了,所以等离开时没有继续跟踪他,而是跟着来见面的人。”
“这个人也很谨慎,黑灯瞎火转了几条街,最后我看见她走进保卫科。小心起见没敢去核查,等了十分钟这才回来,可以确定此人这会还待在保卫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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