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眼角还真扫到一个熟悉身影，齐耳短发却穿着和服正在给三浦三郎服务。此女好像叫朱琳琳，他组建调查处那会待了半个多月，能记住她只因眼角有颗红痣，仔细留意不难忘记。他相信白箬也有印象，没着急喊过来，太明显很容易暴露目的。仔细搜罗后在没看到熟悉身影，说明宴会厅只有她自己。

他观察到食物从楼下送来，楼梯间有六名警卫负责酒水吃食安全，军统想下毒没丝毫机会。

“好漂亮的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跟着狗贼呢？是不是有人威胁绑架你，是的话就眨眨眼，我会救你。”寻思间洋娃娃跳脚来到桌前打量妞妞，顺便损褚文昊一番。

褚文昊端茶苦笑：“我说薇薇安，我几时得罪你了，总是把我当坏人呢？”

“哼！”薇薇安背负双手，眼神极为鄙夷瞅他，“那得罪你知道，我爹地喊你有事说，快点过去，看见你就烦！”….扫了一眼跪坐前列的艾伦，“好吧，你们先喝茶我去跟艾伦伯爵叙叙旧。”他抬脚走人，薇薇安才蹲下身子跟妞妞热情攀谈起来。

褚文昊近前先跟艾伦夫妇、美国领事威尔逊夫妇，以及旁边的德国领事，几面之缘的各国领事打招呼。

艾伦嘴角挂笑，主动开口：“褚文昊，怎么感觉跟往昔有所区别，这么有礼貌与以往作风大相径庭，是长大了，还是长大了？”

褚文昊跪坐后笑道：“艾伦伯爵说笑了，这才是我本来面目，以往咄咄逼人都属被逼无奈。”

“哼！”

威尔逊冷哼一声，“装模作样演给谁看！以往鼻孔朝天肆意妄为，这会是害怕了，还是害怕了？”

“我有啥好怕。”主动给几人斟茶：“今天是中秋节，诸位漂泊异乡来到中国，作为东道主尽地主之谊很应该。硝烟弥漫的日子里难得有喜庆节日，身为华人此刻有些许尴尬，突然觉得自己很平凡，没有任何能力扭转乾坤。否则今天应该是我坐在伦敦或纽约跟诸位一起过节。”

威尔逊暗哼一声，“能认识到自己平凡，接受自己平凡，你才算活明白了。”跟两人闲聊之余眼角随时注意朱琳活动轨迹，等其绕到前列时才开口喊她：“那个谁，重新换壶茶水。”

朱琳琳洋装没听到，更换完想要跑到后面躲起来。褚文昊认识她，她同样也认识褚文昊，而且记忆犹新。刚进厅那会里她就发现了，尽量低着脑袋祈祷不要被看到，在军统内部褚文昊已经是汉奸卖国贼，没下铲除命令算他命好。

“站住！”

“我说话你没听到！”褚文昊语气严肃呵斥，声音足够大，引得众人侧目而视，都暗暗鄙夷其其粗鲁不堪。

“嗨！”朱琳暗骂褚文昊混蛋，故意找她茬，一嗓子让她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心慌慌，低着脑袋小碎步近前，刚要更换茶壶感觉脚下有绊子，一个趔趄向褚文昊倒去，很自然要去撑住身子。可她手里提着水壶，不出意外整个热水壶摁在褚官人大腿上。她是撑住了，可苦了褚文昊差点烫死，“啊啊——烫死了我了，烫死我了！”褚文昊一个机灵起身跺脚，“混蛋！你没长眼嘛，想暗杀我，好胆！你完了。”

事发突然，众人只看到褚文昊自己在乱蹦乱跳，嘴里谩骂不止。

朱琳吓得脸色苍白，就算不是褚文昊，把开水浇到贵客身上后果可想而知，慌忙开口道歉，希望息事宁人。

害怕褚文昊毒打她，关押起来，花费巨大代价潜伏进来的任务将付之一炬。

“混蛋！”

“看我不打死你！”褚文昊抬手就要打，可能感觉场合不对，向众人抱抱拳，“失礼了，我拉出去打！”

二话没说干脆把人抗在身上，大步流星出门，很快走廊里传来惨叫声、求饶声。

“混蛋！你还敢跑，看我抓到你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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