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蒋凡完全没搞懂,觉得叶世荣深不可测、运筹帷幄。担忧道:“叶处,事情牵连到罗君强跟褚文昊,倘若被日军处决,真档案如何获取?”
“哼,党国对待汉奸跟叛徒容忍度为零!死则死矣离开谁地球照样转。局座另有安排,罗君强只是个废物,依靠他夫人卖身才换得今天地位。给他三分脸面就开起染坊,讨价还价,不知所谓!”
“安排下去,等档案交给褚文昊时拍照留证,我已经通知丁默村明早上山抓人,来个人赃并获,看他如何狡辩!”
“这……”蒋凡完全被搞蒙了,感情叶世荣要用此事来收拾罗君强跟褚文昊,“长官会不会欠妥,毕竟在南京,何况当场抓捕褚文昊档案被截取回去,如何收拾共党。”
叶世荣摆摆手:“不用担心,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利用军统吸引日军眼球,罪责我们担他们捡现成的。哼!好算计,明早安排人盯住上山的苏联领事馆车辆,不要着急动手,悄悄锁定藏身之处我自有安排。”
“是。”
…………
“我总觉得心惊肉跳,事情可能没那么顺利。”
深夜竹楼里传来对话声,时年忧心忡忡坐卧不安,长吁短叹。加入组织多年凭借信仰与坚持闯过重重劫难,未曾有丝毫胆怯,而今却心绪不宁。
吴明沏茶安慰:“放心吧时书记,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只要军统那边不出问题,等双方对峙起来,档案会神不知鬼不觉下山。”
“唉~”
时年摇头,“事关重大,中原局严令取得档案,虎口夺食岂非易事,出此下策非我所愿,心不安,看来我有些老了。”
“时书记何必妄自菲薄,当今形势牺牲在所难免,只要能换得光明,所做之事皆属正道而行,舍小求大都值得。上级对南京工作很认可,缓解后方战士物资紧缺困境,建立稳定交通线,夯实今后三年基础稳定,有利于长期作战。”
时年端茶苦笑:“唉,区区功绩何谈满意,事情太过诡异,未必是好事。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南京日军环伺之地,刀尖上跳舞运气不会常常伴随,我建议向上级提交报告,物资尽量从上海、武汉等地购买,南京党组织主要工作还是放在维新政府内部引导上面。”
“这……”
“既然时书记有担忧,等案卷到手后附带报告一起上交中原局。”
时年点点头喝着茶水忧心道:“中原局得到消息,关东军最近动作很大,三十万军队集结颇有大举进攻苏联意图。苏联方面希望组织尽快搞清楚日军真实意图,方便提前布局。德军进攻猛烈,苏军节节败退,形势岌岌可危,倘若日军在此时背后突袭其结果不敢想象。一旦德日兵力汇合,战争在无悬念,神州彻底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亡国奴……”摇摇头:“苏联方面企图利用军事档案来影响美方主动参与进来,改变战争走向,只要美方动手,即刻缓解各方压力,逼迫日军只能展开对东南亚各国侵略,一空间换时间,只要苏军挺住世界格局就会稳定住,战争才会回到僵持阶段。”….“是呀,所以军事档案务必要拿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为就要坐言起行。大局为重,牺牲在所难免!”
…………
翌日,天蒙蒙亮,两道身影悠闲登上钟山。破译地点设在西侧山腰处,汽车停在远处,徒步攀登向营舍靠近。
林间歌声阵阵,引得早起小鸟欢腾配合吟唱。
若隐若现距离营地三十米时驻足,周围树木丛生,加上天未大亮看不清晰。
取下毛巾擦擦虚汗,抬起手表看了一眼,“五点了,你说有奇迹出现嘛?”
白箬张望营地门口,眼眉中似有期待,“也许吧,希望很小……恩,好像有人过来。”
褚文昊回身观望时,一道人影匆匆赶来,近前没敢多言把一个厚厚文件袋交给白箬转身往回跑。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颇为吃惊,好厉害,啥动静都没听到刚来东西就送出来了。
白箬翻看着档案袋,“真的假的?”
“真假都不能留在手里,走吧,先看看日军搞什么。”褚文昊掉头下山,等来到车旁打开后备箱取出工兵铲,跳到道路一侧树林里刨了个小坑洞,示意白箬把东西扔下来埋好,在树旁做了个记号,工兵铲就地掩藏。
准备就绪两人登上车,白箬从后座取来另一个文件袋,“这样行吗?”
褚文昊启动汽车慢悠悠下山,“行不行都要做,我可不想成为军统的嫁衣,同样不想成为祭品。东西轻易取得真假难说,先看看日方反应吧。真的在回来取走,假的不沾因果,利于不败之地。”
白箬噘噘嘴:“这样也好,总觉得事有蹊跷。”按照计划车辆下山要走西门小道,这里有宪兵团军营,也算褚文昊地盘,看守都是日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