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座,中央军布防已经不能在调整,唯一可以调动的只有镇守长安的党国第三十四集团军!”陈布磊说出来也是长舒口气,这事没敢言语者。
男子皱眉:“你打算让寿山派兵布防山城北门?”
“是!”
“说说理由。”
“是。”
“党国三十四集团军兵多将广,兵力直追三十万大军,武器装备后勤补给在党国军中总体实力排名前三。如此武装却只扼守长安一隅,协同周边几县,屯守五年之久,实在有些浪费。党国军中一直流传,胡司令到底是在扼守潼关,不让日军存进一步,还是借扼守之名保护共党...”
砰!
男子拐杖用力柱地,显然听到此等言论很是生气,脸色十分难看。胡中南乃黄埔第一门生,是他忠实拥趸,如果他都不可信,还有可信之人吗?污蔑胡中南,等同怀疑其眼光,怀疑黄埔一系将领,颇有挑拨之嫌,内部分裂之意,所以很少有人敢乱说话。
众人神色尴尬而拘谨,这话不敢说,要是让胡中南知道定会给戴春风私下商讨,背后出手,他们只是参谋,没有兵权,谁能保证躲过军统暗杀?凭借胡中南跟戴春风关系,流言蜚语基本都压下,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知道,本身胡中南威势已成,要不是到了紧急时刻,不会主动开口。
男子眼眉扫到众人神情,心底一颤,嘴角抖动,“说,接着说。”
呼~
陈布磊擦了擦额头虚汗,“卑职的意思,三十四集团军调防让镇守潼关的十万兵力到山城北门防守,潼关让出来,党国只镇守渭南以西,铜川以南,连接安康守护长安及西北之地即刻。通告马家军退守铜川,日军会从太原动兵经运城跨过黄河,汇集日第十一军三面围困共党,如此不但山城稳如泰山,且拉长日军战线,缓解山城危局,若马家军不听指令阻击日军,双方对决中隐患基本消除。最重要共党将在日军铁骑下消亡殆尽,虽然损失十几座县城,却一劳永逸消除两大祸患,等形势转变后可三面出手在取回潼关断绝日军后路,就算短时间内无法取回,日军也会被拖在黄土高原,将在无精力进攻山城,从而缓解各方面压力,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CoM
“陈处长腹有良谋!委座此计可行,可提前让周围十几县民众搬离,日军即便进驻损失也有限,相比铲除祸端来言根本不算什么!”
“不错...”
“卑职附议!”
“卑职附议!”
十几人只有刘峙跟老孔没说话,眼中却神采奕奕,此计甚妙,关键可以检验胡中南是否忠心。若不听上峰指令执意扼守潼关,不管何种理由,都心存不良,即刻拿下。当然最担心老胡反了,干脆带着三十万大军投靠共党,如此...
男子眼眉炸裂,一时未言语,来回渡步,显然心动却不好抉择。
良久,“都去山下玩吧,跟日方谈谈,试其底线与诚意,今晚的事一个字不能漏出去!庸之跟天岳留下。”
“是!”
......
室内,四人静默品着香茗,很静。茶杯交错间,男子闭目养神,“陈布磊所言你们觉得如何?”
“这...”
老孔跟刘峙对视一眼,却未第一时间回话,牵扯胡中南不太敢言语,当然不是害怕他,担心委座胡思乱想。
“党国危亡之际,何须顾及那么多。”
“是。”
刘峙原本跟老孔关系一般,毕竟各自隶属,但稽查科归属城防营后,两人时常品茶论道。褚文昊能执掌稽查科当然离不开两人的功劳,两人有个共同点,都很讨厌特务部门,勠力同心倒也能说得过去。
刘峙跟给老孔颜色,毕竟他带兵不方便直接攻击胡中南。老孔深吸口气也着实无奈,苦笑道:“按照陈处长之言,对党国自然是大大裨益。日军占领太原两年,运城设有日空军主力,一直想跨过黄河直取长安,从而入侵四川北门直逼山城,虎视眈眈。以前可能时机不成熟,此刻日军渐渐进入疲惫之势,如今放开潼关倒也时机成熟。胡中南屯兵三十万却只固守长安周边几县,共党成星火燎原之势,几十万军队携民众千万,基础已经慢慢夯实,十抽一,也能凑百万大军。若等抗战胜利在对决,随便抽调也能凑三四百万军队,到时在战可能真的为时已晚。”
“即便打赢,党国也会处在舆论风口,国际上站不住脚跟,且民族精英都会在战争中消亡,未来三十年将处于青黄不接的危局。民族也会落后世界强林之末不知几时,总归是长痛不如短痛。即要除掉共党,舆论上定会面对铺天盖地的压力,且此计稍显阴毒,对民众来言过于残忍,同样有故意戕害之嫌。一旦实施共党定会发动所有力量来牵制党国,逼迫继续扼守潼关,阻挡日军进攻后方。要想完成需分担舆论压力,且要默默进行,但很难躲过去。”
老孔避重就轻分析局势,让刘峙很不满,斜瞅他一眼,说些没用的,问题关键是舆论吗?需要在乎舆论吗?
男子皱眉道:“你说寿山会听话调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