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冯道远拍案而起,怒道:“萧庭长!说话要严谨,程程啥时候成了日本间谍!褚文昊提供的证据根本不可信,都是污蔑!岂能胡言乱语!”
萧国轩皱眉斜视,是不是你心里有数。“冯参谋言之有理,萧某唐突,那我换一种问法,赵雷,你见到冯程程后是否有沟通?”
赵雷感觉掉进褚文昊挖的陷阱里了,不过能给国党军政添点麻烦他不介意。
“说过话,她自称冯程程,是冯哲远的侄女,无故被褚文昊囚禁,让我给冯家送信来救她。”
砰!
“闭嘴!胡言乱语,冯家没收到任何书信,逆贼叛匪快快闭嘴!”冯道远想过去掐死他,一张嘴跟破鞋一样,能不能住嘴!
萧国轩不满道:“冯参谋,这里是审讯室,不是参谋部,能不能冷静点让其余人说话?”
“哼!”
“罪名已定,五票通过,还有何不明,该押解押解,事情到此为止。”冯道远心提到嗓子眼,不想在继续审讯,拖下去冯家大难临头。
萧国轩没搭理他,心中同样有气,他脾气拗,不让我问,我偏问不可。
“赵雷,这么说你下山后给冯家送过信是吧?”
赵雷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冯道远,笑道:“是啊,冯家还热情感谢礼遇,说抽空常到家里坐坐。”
“奸贼!”
罗君强呆愣张嘴,脑袋有些转过来了,怎么会这样?本来审讯褚文昊,怎会变成自相残杀的大会?
赵雷是共党,冯程程是日本间谍。赵雷冒险接触冯程程,然后跑去给冯家送信,且冯家感恩戴德,热情礼遇,那冯家兄弟到底啥身份?
自己侄女是日本间谍,真假都知道,只是不想说明。
赵雷都快死了,还要冒险去找人,说明什么?说明他早有预谋,要找一个人,且人就在牢房里。
什么人如此重要?
无他,自己同志或者自己长官,事后给冯家送信,在之后被军统抓住,承认自己是共党指证褚文昊故意放他下山?
是不是可以理解你们是一伙的?
要么都是日本间谍,要么都是共党,没毛病吧?
嚯~
其余人也反应过来了,怪不得冯道远要说褚文昊是冤枉的,比起治他的罪过,冯家声誉更重。本身就牵扯日本间谍,这会又跟共党挂上。褚文昊就算是共党影响力有限,可你们冯家一门双将,掌控党国军事,军令,随便一个决定就能改变战争归属,决定成千上万人死活,上峰岂能容你们?
想明白过来,一时静默都没敢说话,冯家很难缠。冯道远在黄埔军校三年,培养很多学生,如今都下放到各个战区参战,且都逐渐展露头角,那这些人到底可不可信?
堂堂黄埔军校,培养的都是党国精英,可老师身份有问题,学生是不是也要仔细筛查一遍?
冯哲远出身西北军,跟着冯司令十几年,本身就有忠实拥趸士兵,凭借回总部这段时间,可能没少活动,那这票人要不要好好查查?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牵扯可能几百党国军官,再延伸出来,那...
“胡言乱语!”
场内静默时,褚文昊突然开口,“方虞跟我说过,你病的浑身抽搐,动都不能动,你是怎么见的冯程程?既然没见你又是怎么送的信?”
冯道远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深吸一口气,压下急躁,“不错,你既是生病,需要送医院说明很重,稽查组的牢房我虽然没见,但总会有间隔。拖着病体,去找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这种理由是不是太过荒唐!”
赵雷被褚文昊反复无常打的措手不及,眼底闪过阴狠,却死死忍耐,低着脑袋道:“我有任务,需要找一名女子,此人就是冯程程。牢房相隔二十米,病自然也是装的,找到冯程程,任务完成,下山后安排人给冯家送信,我没觉得哪里有问题,拯救无辜民众,乃我党理念,不需要太多想法。”
刘峙眯着眼询问:“你找冯程程干嘛?”他一直没开口,如今听到共党有重要任务才忍不住。
“不知道,上级领导只是下达命令,并没有告知是何缘由。”赵雷也豁出去,都乱套了,就干脆按照共党身份来爆料,越乱越好。
可他若知道冯道远是自己人,恐怕会刨腹自杀,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唯一知道七人里面谁不干净的只有褚文昊,他没权拿下冯家,也只能用赵雷制造事端,让上峰自己斟酌,若审讯记录到不了上面,他是不会这般说。
刘峙皱眉扫了一眼褚文昊,总觉得里面有事,却一时抓不住。
罗君强脑袋全是浆糊,全乱套了,他只抱准一点,就是让赵雷指证褚文昊就错不了。
“这么说,你被褚文昊捉拿时已经接到任务,等上山后顺水推舟,想办法查找冯程程,那她到底是共党,还是日本间谍?没理由无缘无故去找人吧?”罗君强觉得快查到问题本质上,一潭死水,搅起水花。
“我是提前接到任务,但被褚文昊捉拿却是意外,至于冯程程是何身份,我不清楚只是找人。”
叶世荣脑袋疼,“如此,岂不是说山上死的人,跟你们共党可能有关,杀人灭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