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瀚辰耸耸肩表示我没发言权,又躺回去装死。
“刘夫人说的是,不过证据我都带来了,麻烦转交刘司令,属下回去等消息便是。”褚文昊说着打开公文包要取口供证据。
刘夫人放下茶盏,香绢轻拭嘴角,装作无意询问,“褚文昊,你跟瀚辰年纪相仿,又很谈得来,我也就把你当后辈言语。按说这事确实归老刘管辖,也该管,可你有没有想过事情牵扯到军统,堂堂情报科长居然是日本间谍,你让戴春风脸面往哪搁?好说不好听,上峰会怎么看他?听我一句劝,要是没有绝对把握就算了吧,这也是为你好,得罪军统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万特务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稽查队淹了。老刘虽然兼管,心思却都用在城防事务上面,也不想跟军统产生误会。你上次不是说只查三人,如今有牵扯军统,是不是不太好?”
隔壁书房里,刘峙提笔气沉丹田,一笔一划,颇显功力,耳朵也没闲着,期间三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刘夫人说的是,本不想招惹是非,也免得刘司令难做,稽查队打算只查三人。事发突然,查到徐彪时询问间牵扯到四个日本间谍,从而牵出军统,没办法,在其位谋其政,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关乎日本间谍也顾不得那些,证据确凿,军统不交人,只能上报给刘司令,至于如何处理属下没意见。”
“哈哈。”
“你这话说的,还不是把难题扔给我爹,你躲在后面享清福,倒是好心思。可惜啊,可惜,我爹跟孙猴子一样聪明的很,不会轻易插手,算盘打不响的。”刘瀚辰悠悠一句,让里面写大字的刘峙忍不住要出来打死他,一副墨宝算是毁了。
刘夫人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淡淡道:“既然军统不交人,说明证据不可靠,徐彪被杀,却有屈打成招嫌疑。事情即便老刘提交上去,也不会改变什么,事情军统内部会做处理,何必揪着不放。”
褚文昊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晚辈言证据确凿自是板上钉钉,任谁都推翻不了!”拍了拍档案袋,“里面有指认口供与录音,附带照片,只要刘司令看完自会有决断,事关重大,还请刘夫人妥善保管转交刘司令,至于如何处置晚辈回稽查队等消息便是。”话闭起身告辞离去。
等刘瀚辰回来,看到自己老爹举着文件袋犹豫不决时,脑袋一缩就要跑。
“站住!”
刘瀚辰刚刚抬起地脚又落下,扭过头卖笑:“爹,原来您来在家呢,妈!您刚才不是说我爹去军营了嘛,怎么能撒谎呢,撒谎不好。”
“你个臭小子还埋怨起我来,皮痒了是吧!”
刘峙懒得跟自己儿子生气,“你到街上收点消息回来,看看褚文昊安排人在干啥。”
“啊,是,爹我这就去。”说完蹬腿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害怕挨打是真。
“你都听到了,褚小子嘴很硬,不肯松口,还真跟戴春风杠上了,胆子倒不小。”
“唉,这事有些麻烦,看来是板上钉钉,看了就不能无视,定要上交给委座,可...”刘峙心里犯恶心,就知道沾染稽查处没好事,把他放火上烤,正反不落好人。
“这有什么,看看要是没问题就压下,老胡难得开口总要给点面子,再说戴春风也不是吃素的,买个人情给他也无妨。”
刘峙瞅她一眼,“糊涂,你当褚文昊吃屎长大的,证据岂会全部上交?我把事情压下,哪天委座看到了...会怎么看我?宁愿把人都得罪了也不能轻易压下。唉,老子就知道没好事,下次褚小子再来干脆挡在门外,稍掺和为妙。”
“先看,看了再说。”
刘峙也是无奈,事到如今总不能给送回去,既然是长官就要有担当,即便是榴莲也要咽下去。
拽开缝线,取出所为的证据细细查看,一侧刘夫人好奇,却不能看。只是看他表情越来越重,到最后脸都黑了下来。
“怎样,能不能压?”
刘峙扔下资料揉着额头苦笑,“压?真压就等着委座责罚吧,这混小子害人不浅啊!不但不能压,还要尽快上交,至于其他也顾不得,只能处理的完美点。”
里面有罗慧娟的指正,录音虽然没听也知不会有假。
“唉,铁证如山!铁证如山啊!看来这次戴春风躲不过去了,脸不疼就要肿。罢了,罢了,你去让人备车,我上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