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扭动柔软身躯,伸了个懒腰,嘴角挂着冷笑,“中统想压下,我偏偏让他压不住,军统不想掺和偏偏让他躲不开。”伸手从包里取出两个文件袋递给男子,“一份国党警备三团几个违法乱纪跟帝国商人有利益往来的证据;一份宪兵二团几人跟帝国往来的证据;一份城防营几人跟帝国往来的证据。三份证据足够缉拿违法乱纪的国党军官,牵扯十三人,涉及警备团、城防营、宪兵团三家,职权都在军统跟稽查处范围之内。人已经都想办法调出来了,资料一式两份,一份递到军统情报二处科长赵雷哪里,一份递到行动二处谭伦哪里。先把人拿下,连夜审讯证据要确凿,明天一早十三人家属自然会去闹。”
“哼!”女子眼含锋芒,“功劳自然要归结到褚文昊身上,送的时候要点明出处,就说是松田交代,先让事情乱起来,我就不信三家能莫言不管!”
“嗨!”男子打开文件袋审阅,里面有胶卷、有文案,证据妥妥。
“长官,如此岂不是害了帝国商人?”
“你不用管,所牵扯的帝国商人都已经被捕,很多关押在大渡口战犯管理所,不会再受到伤害。”
男子点点头,既然不牵扯帝国子民就没必要担心,“长官,为何送到赵雷哪里,他上面压着马汉三,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就不会把资料递给行动处,即便递也会被压住,抓的可能性不大吧?”
女子端起香茗细品,“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马汉三与陈乔杉都跟褚文昊不对付,即便担着戴春风责罚的风险也会把事情先办了,即抓了人立了功,又能给褚文昊招惹足够麻烦,即便戴春风知道也会默许。风险当然存在,出了事拉几个小角色顶罪便是。”
“长官,不合理啊,褚文昊即便送资料也会送给戴春风,不可能直接越过他跟处长把资料递给赵雷,岂不是掩耳盗铃,很容易露出破绽?”
女子瞅他一眼,“有些事你不知道,这个赵雷很可能是共党,而共党方面跟褚文昊牵扯不清楚。递给他就是要把事情扯到共党上面,你要知道军统里面有共党,但做到科长级别的可不多。若然他看到情报,一是压下不报,目的就是要保护褚文昊,不想他牵扯其中;我最希望这种情况出现,也许会安排人悄悄给褚文昊送信让其小心。安排人盯住了,把送信的人通报给中统,先把人抓了,即能破坏褚文昊跟共党之间的关系,亦能给共党招惹足够麻烦。另一份资料不是让你递给谭伦嘛,顺便给他提提醒,就说情报二处赵雷都知道了。赵雷不报压下,人却抓了,陈乔杉岂会算完?他跟马汉三也不对付,定会悄悄报给戴春风,你说戴春风会怎么看赵雷?”
“哼,戴春风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里面有事,就看他要不要处理。处理后,军统里的共党今后定会小心翼翼却想尽办法跟戴春风作对,军统内部不静,自然没有多少精力跟帝国作对。”
“第二种情况就是乖乖上报给马汉三,那你就给褚文昊送个信,点明赵雷的身份,跟今晚事情的出处,让其明白共党不顾他死活要治他于死地!就算知道帝国在后面做推手也不会无动于衷,心里不痛快是一定的。先把他的路斩断,然后让中统的人给戴春风送封信,点明赵雷身份,其结果一样。中统陈祖燕只要不是傻子就会把功劳让给褚文昊,若然不让就是想给他制造点舆论,比如褚文昊是共党。”
“呵呵,中统针对褚文昊,他岂会无动于衷。不管哪一点能成,今后军统乱,中统乱,稽查处龟缩,帝国自会渔翁得利游刃有余。”
“长官妙计!如此彻底把褚文昊搅进去,没心思跟帝国特工作对。”男子欠身:“请长官放心,属下必定安排妥当,不会出现差错。”
“吆西!”
“这一份...”男子举着另一个档案袋询问。
“里面有江北各部门官员跟松田往来的利益罪证,牵扯三百七十六人。另外,其余帝国小组提供的证据,牵扯五百二十三人,虽然都是金钱往来,但也足够能抓捕了。松田既然被捕就不能毫无价值,他的身份资料都在里面,一份为二。”
“一份送给国党最高检察院瞿柏然,牵扯上千官员警告他连夜抓捕审讯,若然不管不顾,明天会把证据登报,通告山城民众。”
“这...”
“长官,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敢,定会上报到国党司法院,怕被悄悄压下...”
女子摆手:“不会压下,这事最后会到孔庸之哪里,定抓住机会掀翻江北。你不懂,里面牵扯到他跟陈家,事情一样点明出处,就是褚文昊审讯松田所获证据,到最后事情办成功劳或者说,扰乱江北罪名都会归结到褚文昊身上。如此,不管是受牵连官员家眷,或前方国党将士都恨不得扒了褚文昊的皮!”
“嗨!”
“另一份...”他感觉好乱,脑袋不够用。
“送到军统行动一处三科二组长许其言哪里,同样要点明,里面牵扯江北二百警察,就让军统来吧。”
“嗨!”
“长官,这么大的事,警务处定会得到知会,军统即便有权也不能肆无忌惮一次抓两百人。军统肆无忌惮,司法院早就有规定,不会主动配合,警察纪律有内部处理,若没有真凭实据,军统不能乱来。这也是最近年余军统嚣张跋扈造成的后果,这一点戴春风心中有数。许其言即便有证据也不敢乱来,上报可能会被压下,难道...”
“长官,难道许其言也是共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