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很快华灯初上。
“十里洋场果然名不虚传,莺莺燕燕歌舞升平,安静祥和。要是没有苏州河北岸的鬼子,倒是一方修养天地。”
仙乐斯酒吧里,一桌四人品着美酒欣赏着美人,不时闲聊几句。
“是啊,地方是好地方,就是没有华人说话的资格,总有不尽之意。”
马汉三没那么多感慨,他平生有两大爱好,权跟钱,至于女人随时更换根本不算爱好,只能算消遣。
“言归正传,目前上海站的形势严峻,需要尽快破局,打出军统的威严,不能在像之前一样唯唯诺诺,要主动出击!”陈恭鹏做事认真,有点一根筋,工作做不好不谈其他,“李组长,你现在是中校乙组组长,说一下目前面临的困难。”
李大龙接到通知来此相聚,心里抱怨胆子真肥,居然跑酒吧来谈公事。
“咳咳,属下来上海两月之久毫无建树,实在惭愧。目前乙组人员二十四人,短枪十把,子弹五十发,经费零,队员目前各自潜伏做工换取经费。情绪方面都很焦躁,压抑的太狠,整天像老鼠一样不见阳光,生活都是问题,没啥心思执行任务...”零零总总汇报乙组目前的情况。
褚文昊喝着酒随口道:“甲组差不多,我就没见过经费长啥样,武器弹药勉强杀两个人,电台一部,旗下没啥产业,原本百万家产都被败光了。下面的队员自己想办法过活,三十人小队,吃喝拉散每天的费用就要上千法币,我都是私人补贴,陈站长既然来了,一并归还。”
“咳咳...”
报喜不报忧懂吧,马汉三作为副站长也是长官,“总部前前后后支援上海站上百万法币,武器弹药更是想尽办法供应,怎么会混到如此田地?”
褚文昊懒得解释,都是饭桶,可不就是如此田地。李大龙主动介绍两个月发生的事情,“钱有,都被前后几任站长带走,万里浪哪里有三十万法币,武器弹药也有,都被七十六号收走。”
“得得得,感情啥也没有,来走个过场回总部报道吧。”马汉三财迷的很,没钱干活都没劲。
陈恭鹏书生意气,“没钱就搞钱,没枪就搞抢,军统人员难道怕这点困难!我这次来上海局座只给三万法币经费,每个小组一万先用着,长久之际当然是自给自足。先追回之前军统的钱款,杀人诛心一起干!两件事,第一锄奸,按照局座的指令,凡投靠七十六号的汉奸皆可杀!第二,阻止伪政府召开,铲除汪季新之流,杀到一兵一卒为止!”
“马副站长带领李组长的乙组负责查清楚汪季新等人的情况,凡主动、被动、刻意、被迫接触者都要调查清楚,家庭成员、吃喝拉撒,脾气性格,个人喜好事无巨细明天晚上开会商讨杀人事宜。”
马汉三点点头,知道不能偷懒,“站长放心,明天晚上保证完成任务。”
陈恭鹏看向褚文昊,“褚组长,你负责锄奸任务,根据总部的资料来看,投靠七十六号的原军统人员共计四百三十二人,这些人都要杀!其家眷子女一个不留通通杀掉!我不管你怎么做,明天开始我要看到人头挂在城墙之上!”
褚文昊有些为难,锄奸当然没问题,所谓祸不及家人,老婆孩子也要杀他有些接受不了,一时莫言,自顾自抽烟。
“怎么,很为难,下不了手?”陈恭鹏一双眼像是能看透其心思,“你要知道,国破家亡之际没有仁慈可讲,这些人不死,那今后将会有越来越多的汉奸。他们会怎么想?既然做汉奸比做党国军人活的体面,还讲啥礼义廉耻,为国为民。那些家眷各个趾高气昂,像是祖坟冒青烟一样,到处炫耀,引导社会不良风气,莘莘学子一腔热血全在儿女情长柴米油盐中磨灭。你不杀他们,他们就杀党国民众,是扼杀!把骨头软化,把骨气湮灭,祸害千年!有时候国人比日本人更可怕,杀到他不敢做汉奸为止,救国先救民,民众倒了党国也就不会长远。”陈恭鹏真像个杀手,一杀人为乐。
褚文昊吧嗒吧嗒嘴,道理他懂,只是做起来未免于心不忍,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不够狠辣难成大器。
点点头算是答应,这事他之前就可以干,只是有顾虑才拖到现在,“先说好,既然锄奸就没人情可讲,不要杀到最后这个是潜伏的卧底,那个是隐藏的战士,既然要杀就要一视同仁,在我这里没人情可讲。”
“当然...”马汉三刚要借口保证,眼睛一转看到陈恭鹏嘴角抽搐赶紧闭嘴喝酒,他聪明的很,看样子就知道里面有事。
“咳咳...那个,忘说了。”陈恭鹏尴尬道:“关于雷震山、闻薄凉、迟瑞三人暂时先不要动手,局座有指令,三人是打入七十六号的卧底,暂时先绕开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