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莀 刘均奎吸烟的手微顿,低着头一时无言,静默良久脑海里左右衡量,吐出一口浊气,叹声道:“罢了,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不拦着,我只是给日本人做些小事,掌控一些不听话的党国官员,具体的事情并没有参与。”
“三天前夜晚八点我接到电话要求把唐家豪父母子女圈禁起来,电话是谁打的我不清楚,也没调查,当时我知道对方是日本人,却只以为上峰要收拾唐家豪,只是跟风行动,并没有刻意为难,要挟之事做做也无妨,没啥大不了的。事事本就如此,只是随手而为,你有本事就去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给日本人做事,这次只当内部清除。”
“呵、把我当傻子?”
褚文昊表情玩味道:“你就那么听话,日本人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不问来者是谁就给办事,是不是非要逼着我对你动刑!”
刘均奎嘴角抽动,烟雾后的双眼忽明忽暗,像是在衡量,一咬牙低声道:“我听着有点像中统办公室主任夏侯博,虽然刻意改变声音痕迹依旧有。”吸着烟默默道:“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以往种种我也只是听令行事,并不是我真想跟日本人往来。”扫视褚文昊一眼,失声笑道:“你不要一副愤世嫉俗党国忠臣的样子,很多时候不是我想帮日本人做事,亦或者党国部分长官想帮日本人做事,有时候是一种无奈的妥协。”
靠在椅背上萧瑟道:“战争无处不在,前方战场的角逐只是为后方的利益表明立场与方向。党国赢了事情应该怎么谈,日本人赢了后路应该怎么留。爱国不在于嘴上如何,要牵扯到党国实际利益之上,你以为上峰不想和谈,极力主张清除日本间谍,你以为军统几万人都是吃干饭的?区区几十日本间谍即便隐藏得再好只要做事就会露出马脚,寻根溯源军统不会中统也会。”
“你太年轻!”
刘均奎扫视沉默的褚文昊笑道:“有些事上峰想做却不能做,只能假手于人。有些事上峰不想做却被逼无奈去做,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一种利益角逐后产生的。抓日本间谍可以不分部门,不分党派,但牵扯到后面的人及事就要分清楚。别的不说,军统几万人,在山城的就有上万,你说都在忙什么?号称日本间谍的克星,专注维护党国军警宪特内部纪律,其招牌抓日本间谍维护党国秩序稳定。”
讥讽道:“事实呢?党国军中插手进去真的能维护纪律,真的能一心党国?是不是没把身系几十万国军士兵的长官放在眼里?可笑,无非就是借助东风谋取利益尔。城内最近之乱像不是他人所为,全是军统胡乱插手引起的,不务正业,打着维护党国秩序稳定的旗帜胡乱伸手,到处敛财,其嚣张气焰可观风评。你以为姓戴的不知道谁有问题,谁有嫌疑吗?知道却不动,或者说要待机而动,不是你所谓的想动就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道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利益之争,党国高官如此,党国民众亦是如此。”
“江湖不是战争,而是看不清摸不透的人情世故。”
“你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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