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未言语,吸着烟各自思考,张致忠来也不奇怪,委座不会闲着没事听众人抱怨。
其中一男子开口道:“那就我先说,最近谣言满天飞,致使国军中人心惶惶,无心对战,长此以往怕是会出大问题。如此战时军统部门想要干什么!有没有考虑到前方牺牲的士兵,有没有考虑过一心备战誓死抵抗的将领!胡乱伸手,是要致我国军士兵于何地!能不能干点正事,不要胡乱伸手,再这样我怕下面的兔崽子造反了!”
张致忠端坐末位神色严肃询问:“请冯司令言明,军统做了什么,致使国军士兵人心惶惶,为何要惶惶不安,影响抗战局面,请冯司令表明态度。”
“哼!”
“做了什么!”男子甩出报告:“第九战区国党第二十军中长官联名控诉军统褚文昊胡乱伸手,致使布局一年的计划被破坏,造成日军内部情报收集来源断裂,致使今后战事发生不可预料的情况出现。
长沙的重要性我就不在缀述,党国二十军驻守城外,直面鬼子,如此关键时刻却遭到破坏,致使布局东流,实在罪不可恕!
我的态度很简单,把褚文昊按照军中纪律明正典刑,该枪毙枪毙,该坐牢坐牢。”
张致忠记录好抬头询问:“请冯司令提供必要证明,褚文昊抓捕日本间谍致使军中布局付之东流。”
男子吸着烟瞪眼道:“需要证明吗?党国二十军中长官联名上告,即便是假的也是真的,你让我说什么?”
“哈哈...不要搞得那么严肃嘛,”另一男子开口:“我听说有个叫马芳年的中校旅长,为获取日军情报不惜把自己堂妹嫁给日本人,不管事情真假,其态度还是很能说明问题,一心党国的立场很坚定。褚文昊无缘无故破坏其布局,确实有些莽撞,打杀我看没必要嘛,责令离开湖南,今后只专注军统内部事务自可,其它事情就不要乱插手了。”
张致忠记录询问:“请闫司令说明褚文昊倒底插手何事?”
“哈哈...你啊。”男子无奈笑道:“那我就说说,委座赋予军统的职权只是监督,啥叫监督?简单点就是只有建议、申报、控告、检举的权利,并没有直接参与国军事务的权利。褚文昊不管不顾直接破坏军中布局,致使一年布局付之东流,造成的后果有没有考虑过,要是日军趁此时机一举攻占长沙,致使湖南全境沦陷,这责任谁来担?
我也不是说褚文昊抓日本间谍就是错的,但做事要顾全大局,不能随性而为,总要顾忌一下党国同仁的脸面,不能只顾自己性子胡乱伸手,想要升职加爵可以理解,却不能在战时乱来。”
张致忠记录后轻道:“这一点闫司令多虑,褚文昊到现在只是个小小少尉,给他个胆子也不可能插手军中事务。”
“哦、原来如此,那想必中间有误会,调查清楚就好嘛。前两天听说日本间谍把军统设的伪钞厂毁了,说明重庆内依旧潜伏大量日本间谍,责令其离开湖南,回到总部干点正事才是应有之意。”
这话刚说完,另一男子挑眉接口道:“军统在重庆上万人,难道还需要一个褚文昊回来挖间谍?应该把目光放在沦陷区,我听说日军生产伪钞投放华中地区,破坏当地秩序,此时此刻摧毁伪钞生产基地才是正事,就不要回重庆掺和了。”
“没错。”
“何部长说的很好,军统人员加起来几万人,难道褚文昊长着天地眼,离开他就不转了?我看未必嘛。既然给国军中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该处罚还是要处罚的,总要有个态度,否则岂不人人都要乱来。”
张致忠记录,“李司令,褚文昊至今被国二十军关押水牢里,要如何处理才能满意,请表明态度。”
“是吗?”
“处罚不是目的,是让其知道今后做事重点放在哪里,至于如何处罚那是军统内部事务,我不做评价。”
剩余几人相继表态,话里话外意思就是褚文昊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要胡乱伸手。
张致忠记录完,起身道:“诸位长官的意见卑职会尽快提交委座,至于褚文昊的处罚问题,会尽快公布。委座指示这点小事没必要劳师动众,诸位肩负重任,尽早启程回到各自战区,指挥战事才是首要任务。”
话闭就要起身离去之时,主任秘书敲门而入,在张致忠耳边低语几句然后退走。
张致忠神色不断变换,回身叹气道:“诸位长官,刚刚得到消息,军统驻西安站副站长,驻郑州站情报科长,驻南宁站行动科长,驻贵阳副站长在昨夜致今午为止,不同程度遭到当地党国驻军破坏,枪杀四位调查国军事务的军统人员。事情委座依然知晓,诸位留下等着开大会吧。”说完抬脚离去。
一众长官张大嘴巴,不敢置信,怎么可能,难道都疯了?
神色来回转换,脑海里各自乱想。
“唉、罢了罢了,怕是要起风了,诸位各自叮嘱下面将领莫要乱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等待委座指令吧。”
......
军统,花园公馆会议室里众人沉默,消息都知道了,脸色难看,却未表达看法。
这事透着古怪,谁也不敢乱开口,怎么就这么巧呢?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褚文昊被抓之后出事?
老板吸着烟,眼神中满是爆裂。
砰砰砰!
拍着桌子怒道:“造反了!造反了!谁都敢致军统人员而不顾,想杀就杀,岂有此理!”
眼神犀利的望向秦浩天,“秦副局长有何话说?如此肆无忌惮,致军统颜面而不顾,势要如何!?”
秦浩天沉默,他那知道都发什么疯,但脑海里有些猜想却不敢说,只能闭嘴不言。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矛仁凤进门低声道:“局座,委座召唤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