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明没回话,端茶自饮道:“今晚回去查查褚文昊的家人,只要沾亲的都给我打到泥潭里,让其永不翻身!”
韦伯恩嘴角微微抽搐,低声道:“这小子毕竟是军统的人,如此过火怕是留尾巴。何况他的亲属都早已跟本家绝义老死不相往来...”
张启明瞪了他一眼:“我收到消息,昨晚还有人拜访褚家,应是一家人,你明白吗!?”
韦伯恩神色一禀:“室长放心,只要跟他沾亲带故的,甭管绝没绝义都让他难以生存,还要释放消息,都是被他牵扯,烦也烦死他。”
“很好。”
角落里刚刚谈完事的爷俩坐在那喝酒,刘瀚辰开口:“爹,白头发那小子就是褚文昊,当初冯叔安排我帮忙,也只是随手为之,没想到他无意中帮了爹一次。”
刘峙抿了一口红酒,扫了一眼舞池里褚文昊,严肃道:“你冯叔过段时间可能入驻七十七军,郭齐林跟姓冯的有些交情,上峰会酌情做出调整。
听说这小子是冯道远的学生,也算一家人,能帮就帮一把,省的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得罪人。”
“哈哈...”刘瀚辰点了一根烟,笑道:“还是有些本事的,自己摸爬滚打也不容易,军统的人干工作行不行不知道,相互攀扯倒是个顶个的好手。
能活着,抓了几个日本间谍,算的上小有名气,倒是小看他了。”
“哼,抓日本间谍,”刘峙望向自己儿子,“你以为军统几万人吃白饭的,姓戴的手里不知握着多少情报,却不出手,他不是傻子,知道谁都动不了,只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一方面给上峰看看,另一方面巩固自己的势力。姓戴的仗着老头子赏识胡作非为,圈养私兵,救国军在孝丰快二万人,志得意满,早晚玩火自焚!”
刘瀚辰没明白:“啥意思爹?姓戴的如今正当红打的中统屁都不敢放,手底下特务几万人,救国军快两万人,正是委座仰仗之基石,怎么会玩火自焚呢?”
刘峙扫了自己儿子一眼,低声训斥:“委座自有安排,尾大不掉也是隐患,如今全民抗战时期,自是依仗他除掉那些不听话的,等尘埃落定把小鬼子赶回老家,到时候...”
刘峙没说,刘瀚辰像是懂了。诧异道:“那褚文昊不是白忙活,要不要点拨两句?”
刘峙摆摆手:“这些话不能说,只能看,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何况,你冯叔要是回来,一定会把冯道远调回重庆,到时自会点拨他,不用你操心。”
会场里注意褚文昊的人很多,各个摩拳擦掌,想要收拾他。
“爹地,那个白头发的小子,就是打我的人,你一定要杀了他。”薇薇安撒娇生气跟旁边的英领事艾伦伯爵道抱怨。
艾伦四十多岁,面容英俊,年轻时应风流倜傥,望向褚文昊的眼神跟看死人一样。
却道:“薇薇安不要生气,事情爹地知道,但暂时不要动手,毕竟当时你确实跟日本间谍在一起,有些被动。
等事情平息下来,爹地自会为你出气,让他跪在你脚下认错。”
“哼!”
薇薇安很是不满,鼓着嘴眼睛乱转,看向场内的武馆汉斯特,起身跑到他身边嘀嘀咕咕。
艾伦自然看到,只是微微皱眉却没阻拦,既然自己女儿喜欢随便吧,杀了无非上交一份国书,又能如何?
会场内。
两个男服务生错身而过,手掌交融间东西已经到手,推着酒水车向着刚刚跳完舞的褚文昊而去。
褚文昊示意吕绮梦入座,跳得一身汗,稍微休息会笑道:“吕小姐的舞技很娴熟,看来没少参加如此场合。”
吕绮梦眨动几下眼睛:“褚先生客气了,在德国的时候学习过一段时间,勉强入眼。倒是好奇褚先生在哪学的,很有些英伦风范。”
“哈哈...”褚文昊笑道:“以前在军校练习的全当一乐,”
正在两人聊天时,男服务生推着酒水车靠近,询问褚文昊:“先生需要酒水吗?”
“当然,不过你应该先询问这位小姐。”
服务生歉意道:“小姐需要酒水吗?”
吕绮梦点点头:“一杯红酒吧,”看向褚文昊:“褚先生喜欢什么酒不用客气。”
“好好好,给我倒杯威士忌吧。”
服务生答应从第二层取红酒杯放在吕绮梦面前给倒了三分之一,取八角杯却放在第一层的托架上给倒一半威士忌。
放好酒瓶才给褚文昊放在眼前,点点头推车离开。
吕绮梦举杯示意,要跟褚文昊干杯,表情看不出喜乐,“褚先生,我敬你一杯,感谢今晚地相伴。”
褚文昊端起酒杯,笑道:“吕小姐客气,应该是我感谢你的付出才对。”
两人相识一笑,举杯相邀。
吕绮梦眼角余光扫到他居然毫无戒备之心,心里紧张又兴奋。
酒杯缓缓靠近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