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见叶昊手中那把贯穿了小侍女身躯的光剑竟是在沿着一个奇怪的轨迹在缓缓移动着,那样子分明像是在剥离着某种东西。
尤为怪异的是,这一听就让人毛骨悚然的举动在此时的他眼中看去却是不带半点血腥之意。
实际上现在这一场景也确实不带半点血腥之意,甚至说和血腥都扯不上半点关系。
叶昊手中的那道光剑更像是贯穿入了极高本源层次的界限,于真实的桑桑身躯之上根本未损去一分一毫。
李慢慢看明白了这一切,他的眸光霎时大亮,起先所生出的些许怒意也全部都烟消云散。
他看向叶昊,很是诚挚地问道:“叶施主,不知可否告知在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昊一边借助‘武’字令牌的神异探寻着某种神妙轨迹,一边境界飞速运转全力控制着手中借来的柳白一剑按照自己的心意而动。
他听得李慢慢的这句话后依旧是神色平静,只是反问道:“难道大先生当真看不出来,桑桑这丫头的身上有大问题?”
李慢慢被他问得微微一怔,忍不住看了一眼依旧陷入在昏迷状态中丝毫不知道自己处境的小侍女,他沉默稍许才看向叶昊点了点头道:“桑桑确实是有些地方与别人不太一样。”
叶昊淡淡道:“大先生果然不愧是天下最至诚之人,与人世间万事万物间的联系感知起来比所有人都要清晰,正所谓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这很了不起。”
李慢慢摇了摇头,道:“当不得叶施主称赞,在下可没有叶施主所说的那么厉害。”
叶昊没在意这位夫子首徒的自谦,只问道:“那大先生可看出来了桑桑到底有哪里不同?”
李慢慢点了点头,看向了山崖下的雁鸣湖,道:“小师弟上山之后曾让我探查过桑桑的身体,她的体内似是从先天起就带着一股恐怖的寒气。”
叶昊挑眉,手中光剑却是丝毫不停,问道:“那大先生以为,这天底下有什么寒气能够连昊天神辉的光与热都无法消除?”
故老相传,昊天是这个世界里的唯一真神,而昊天神辉所代表的是自然也就是昊天的力量。
而这世间又有什么力量是能够连昊天的力量都可以抗衡的,其间的答案不言自明。
李慢慢的脸色开始有些变了,他看向叶昊问道:“难道连叶施主你也相信那个传闻?可老师曾告诉过我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冥王。”
叶昊哑然,道:“夫子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
李慢慢闻言默然,稍许才道:“夫子从不说假话。”
叶昊沉吟片刻,道:“某种意义上来说,夫子说的确实是对的。”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手中的光剑勾勒轨迹似是到了某个关键的临界点。
一直陷入沉睡中的桑桑此时正发生了某种莫名的变化,似是受到了剧烈刺激即将要醒来。
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充斥在了山崖之巅,那是一股无法形容的极致阴寒,让山崖之上的这处时间和空间都仿佛要冻结住了。
叶昊和李慢慢都是有些骇然,当然前者更多是没想到计划到最后会有这番变故,后者则是有些无法理解一个小姑娘体内的阴寒气息怎么能做到如此程度。
只是这一股强大的阴寒气息还没来得及扩散开来,竟是突兀地给人一种后继乏力的感觉,转瞬间竟是就那么消失无踪了。
叶昊似是刹那就明白了为何会有这番变故,哪里还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光剑趁机就是那么轻轻一挑,然后一道散发着圣洁气息的朦胧身影竟是直接就那么出现在了沉睡着的桑桑身旁。
而沉睡过去的桑桑似是遭受了重创,沉睡之中‘哇’地一下就吐出了一大口污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