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叶昊并不是昊天道门的虔诚信徒,亦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夫子曾对西陵做过些什么,所以他只是咋舌一叹,然后很是恶趣味地提起墨笔在书卷上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夫子饮尽二壶酒,满山桃花尽调零。
······
南海上的一叶扁舟上,有一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青衣道人。
像是这样的大海之中,行驶的舟船大多都是庞然大物,令人很难想象这一叶扁舟是如何平稳地行驶在其中而没有倾覆的。
更加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制作舟船的木料为了防止入水变形本该都是经过风吹日晒的死木才对,这一叶扁舟上此时却极为不合常理地生出了绿叶长出了新芽。
而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一件事情极为不合常理违背了自然法则,那么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青衣道人是一位修行者,一位极为了不起的修行者。
因为只有极为了不起的修行者才能散发出如此玄妙的道意,以至于可以让铁树开银花旧木生新桃。
而就是这样一位极为了不起的青衣道人,某一刻的目光却是遥遥投向了东方的大唐长安城,无来由地轻斥道:“这个逆徒!”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轻斥的话语里虽然满含着怒意,但是他的眼中却是一片淡然宁静,甚至隐隐间还带着一股欣然之意。
······
与此同时,离长安城并未有多远的一处草地上,一架牛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拉车的老黄牛‘哞哞’叫了几声,然后竟是自己从车辕中挣脱了出来,自顾自地欢快跑到了草地上吃起了肥美的青草,牛脸上甚至露出了极为享受的表情。
这一幕看起来是那么诡异,就仿佛这老黄牛不是一头牛而是一个人一样,若换个不知就里的人必定要大喊一声妖怪吓得赶紧去找昊天道的高人来除妖不可。
驾车的是一位穿着破布袄的中年男子,他对眼前的这一幕却是似乎早就司空见惯,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中年男子掀起牛车车帘,目光望向长安城的方向,缓声恭敬道:“老师,此次书院试似乎来了一位很有意思的小兄弟。”
牛车车帘里走出了一位极为高大的老者,他有些痛心疾首地对中年男子道:“慢慢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总拿这些小事情来烦我,让我连一个好觉都睡不了。”
被叫做慢慢的中年男子丝毫没有被训斥的惶恐,只是依旧缓声道:“可是老师,这个小兄弟真的很有意思。”
高大老者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过了一会儿看中年男子还是老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道:“你老师我难道不知道那小子很有意思,只可惜当年为师有事晚了那老道一步,不然你早就多出一位小师弟了。”
这世上竟还有自己老师看中的人被别人截胡了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笑意,缓缓道:“我观这位小兄弟虽身处道门,但行事作为却是颇有我书院之风,也难怪能得老师看重。”
高大老者抚须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