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静接过去说:“方丈,他就是他们要找的齐永康。”
“我且问你,你偷没偷他们的东西?”方丈怒往上撞,声音都变型了。
齐永康像抽了筋扒了皮的动物,软沓沓垂下头颅,还是没有回答。其实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这代表默认。
“你把东西藏在哪里了?赶快还给他们。”方丈火冒三丈地下了命令。
鲁冠英嘿嘿冷笑几声,道:“刚才捉住他的时候,我们就搜过他的身,他身上只有散碎的银两,并没有我们要找的路引。”
“没有路引?”方丈重复一句,又问:“你将路引藏在哪里了?”
齐永康还是装死狗,一言不发。好像不回答就能躲过这劫似的。
郑封心思电转,迅速推测出齐永康的计划:身上带着碎银,是他准备逃离寺院,用在路上的花费。路引很有可能被藏在某个地方,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看路引没用,随手扔掉了。
如果他扔掉路引,事情就更麻烦了。韶州府地方这么大,人那么多,到哪里找一张纸呢?
郑封清清嗓子,客气而温和地问:“我呢,就是丢失路引的失主。路引对你来说没有一点用处,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你拿走的钱,我们不要了,只当作送给你的零花钱。你也不用担心害怕,我们不打你也不骂你,你只要将路引还给我们,我们立刻离开寺院,你听明白了吗?”
齐永康这才抬起头,看看方丈,方丈怒容满面,显然是气愤到极点,这会正在努力控制着才没有发作起来。他又看看慧静,慧静神态较平静,似乎眼前发生的事与他无关。娄浩然和鲁冠英都眼巴巴地望着他,期待他说出路引的下落。
看了一会儿,他垂下头思考一会儿,最后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充满光华,嗫嚅回道:“我没有偷你们的东西,路引是什么,我从没有见过,更别提还给你们了,你们捉错人了。”
郑封也生气了,到现在还嘴硬,简直欠打。但为了找到路引,更加和气地说:“你一千个放心,我们不追究你的责任,只要将路引还给我们就行了。”
“方丈呢?慧静师傅呢?你们什么态度?怎么处置我?”齐永康还是很聪明的,最怕方丈和慧静惩罚他。
方丈一甩袖子大声怒问:“你不是佛门弟子,为何也剃光头发,假冒和尚?”
齐永康身体突突两下,似乎被吓到了,他支支吾吾道:“师傅们都是光脑袋,我一个俗家人氏,入乡随俗嘛,所以就剃光了脑袋。”
郑封心中冷笑,第一次听到如此冠冕堂皇的谎言。假冒和尚还不敢承认,找什么入乡随俗的理由。由此可知,这个齐永康也是聪明人。对付聪明人,普通办法不合适,也要用聪明的办法才行。
慧静主管寺内饮食,是齐永康的顶头上级,是否惩罚他,怎么惩罚他,是轻还是重,慧静是个关键人物。“你将路引扔了,还是藏在什么地方?”
齐永康沉默一会儿回道:“我没有见过路引,也没有偷他们的东西。你们捉错人了,冤枉了我,赶快将我放了,不然我要告官。”
鲁冠英踢了他一脚:“没有偷东西,你干什么半夜三更慌慌张张翻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