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厂里,她根本不知道哥哥张庭训在哪里。她在厂里随便拉住一名女工,问清楚方向,直奔张庭训的住处。
张庭训刚起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就看到妹子张庭芳气冲冲而来。他吓了一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张庭芳就把昨天晚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还请他帮忙,留意娄浩然的动向,看他是否是看上了哪个女工,在外面养野女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妹子自己独自来厂里,看不到娄浩然。”张庭训也知道,自己妹子离开了娄浩然,厂里的这个肥缺他就要撒手,归还给娄浩然。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一口答应下来,决心帮助妹子,留心娄浩然的动向。
得到肯定的答复,张庭芳放了心,乘车离开棉纺厂,回家去了。
她刚走不久,娄浩然也来了。他脸上青一道,红一道的全是伤痕,一见人,急忙以手遮脸,羞于见人。可他脸是全花了,能挡住吗?有人问他脸怎么了,他支吾着说被猫抓了。
其他人心知肚明,也不挑破,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当见到张庭训时,张庭训拿出作为兄长的语气劝说娄浩然,一家人和和气气幸福美满,放着好日子不过,干吗非要主动招惹是非。现在好了,在家打架,闹到厂里,全厂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他一张嘴,娄浩然就知道,黄脸婆已来过厂里,恶人先告状,给他栽脏陷害不少罪名。
娄浩然愤然说道:“结婚以来,我待她优厚有加,从不敢惹她生气,总是顺着她,从着她,呵护着她。我这样低三下四,所图为何?还不是想着能过个安稳日子,能有一个顺心的氛围?可是她不知道好歹,蹬鼻子上脸,处处要压我一头,非要逼着我低头认错。甚至还在家里搞出什么家法来,试图拿我来动刑。哪有女人这样对待男人的?”
张庭训道:“东家啊,不是我说你啊,如今你年龄一大把,不再是年轻的时候。现在你不想着多赚钱,如何将孩子培养成材,却在外面沾花惹草。这不是自找不愉快嘛?”
张庭训当然向着他妹妹张庭芳,帮她数落娄浩然的不是。要不怎么叫亲兄妹呢?
娄浩然脖子一梗,怒道:“你听谁说我在外面沾花惹草?我是清白的,你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那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的家?据说戌时才到家。”张庭训道。
“我在忙厂里的事,仓库积压那么多的货,我愁也愁死了,哪像你,管好后勤这摊事就万事大吉。我是东家,我要管全厂,全厂懂不懂?”娄浩然断然不提昨天晚上回家迟的事,将借口找得足足的。
“昨天郑封不是说了嘛,到年底时,货物积压足够多时,跑一趟南方就能销掉。你又何必自找麻烦,自己为难自己?”
“万一到南方也销不掉呢?万一郑封不可靠呢?那时候,厂里积压那么多货,我哭都来不及。”娄浩然开始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