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红噘起樱桃小嘴，不满地娇嗔道：“好哇，老爷怕她闹起来面子不好看，就不怕奴家也闹起来吗？”

娄浩然语重心长劝道：“唉，话不是这样说的。她是她，你是你，她怎么能和你比？”

他本来想说，在他心目中安幼红地位更重要。可安幼红理解的根本不是这样，她理解成黄脸婆是正妻，而她连妾都不如，只能算作偷，或者更难听些，只能算作是姘。

“好啊，老爷看不起奴家，那你日后不用来了，让奴家死了算了。”安幼红说完泪如雨下，以头抵墙，作势欲撞的模样，显然是伤心到了极处。

吓得娄浩然脸色大变，赶忙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撞墙，嘴里不住安慰她：“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意思是说她年老色衰，对我没有吸引力。而你芳华之龄，青春正好。老爷我疼你尚且来不及，哪舍得让你伤心撞墙？”

“既然如此，老爷为何急着回家陪那黄脸婆？却不留下陪奴家多温存一会儿？”安幼红得理不饶人，气势咄咄逼人。

娄浩然窘了一会儿才想出合适的理由，说道：“你知道的，老爷我是有家室之人，家中还有老母幼子。我能不回去吗？”

“奴家不管这些，”安幼红道，“在奴家和她之间，老爷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不能脚踩两只船。”

娄浩然安慰性地拍拍安幼红的削肩：“你不要闹好不好？在我印象中，小红最懂事了。家是男人安身立命之所，而这儿有你，我的好乖乖，我的心头肉，你是老爷我销魂解乏之处。在老爷心目中，一百个她也不顶你一根手指头。小红最懂事了，不会让老爷我为难的，对不对？”

“不让你为难，就得我自己为难！”安幼红嫌弃地躲开娄浩然再次伸过来的手，不让他碰她，“老爷仔细想想，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比她给你的更好更多。我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你却给不了我想要的。让奴家天天守着空房，搂着空枕头过夜。奴家孤单寂寞之时，你却陪着那黄脸婆同床共寝，想起来这些，奴家心中就是一阵恶寒。”

“……”娄浩然被说得哑口无言，心里琢磨着：我不是给你钱了吗？要不是你年轻漂亮，我每月会付出这么多钱吗？说一千道一万，你不就是我养的小老婆嘛？既然是小老婆就要有小老婆的觉悟，干吗非要拉出架势和正室抢宠？“小红啊，有些话，你我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非要逼我说出来，就不好看了。”

“说，你说吧。这种事我都做出来了，我还怕几句难听话？”安幼红迅速穿上衣服，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神情。

想了半晌，娄浩然仍然没有把“姘头”这两个字眼说出口。这种话说出来，意味着二人关系闹僵就要翻脸。安幼红年轻漂亮，又温柔体贴，以前从没让他失望过。娄浩然还没有玩腻味，现在不宜与她翻脸闹掰。

她现在这么闹，肯定是有了其他想法，不满足于一月五十两零花钱，似乎想得到更多的东西。

沉默一会儿，娄浩然以舒缓的语气问：“小红，你告诉老爷，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只要你提出的理由不过分，我都会想办法满足你的要求，不会让你失望的。”

“算了，奴家说了，你也办不到。”安幼红表情极度失望，好看的脸上笼上一层灰色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