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封看向刚才耳语那人,对方确实有些脸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一面。稍一思索,郑封回忆起来,上次商会集会时见过他一面,双方还在一起碰过杯喝过酒。难怪他认出自己来。
他认出自己更好办了,他知道自己后台硬,不敢轻易得罪自己。自己何不顺风撑帆狐假虎威,借县尊的威风耍一把,帮娄兄一个小忙,渡过眼前的难关?
郑封气定神闲道:“区区在下,何足挂齿?看在下薄面的份上,大家不若化干戈为玉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看如何啊?”
对方孩子欺负人本就犯错,今天他们一帮人打上门来错上加错。当他们认识到错误时,双方己剑拔弩张,局势骑虎难下。现在郑封的话无形中给他一个台阶,他乐得捡现成的人情,遂大笑道:“好说,一切好说。有郑家兄弟在此,天大的事也是小事。过去了,这一页掀过去了。”
本以为这事会激化,双方非拼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成。哪知道郑封一番话,对方非常认可,愿意翻过这一页。
娄浩然紧崩着脸渐渐会展,悬着的心放下了,暗中舒口气,暗叫好悬。心里感激郑封,于是向郑封深施一礼,以示敬意。
对方向前跨了几步,大笑着拉住郑封的胳膊,想请郑封和娄浩然到酒楼吃饭,以示冰释前嫌。郑封和娄浩然不想去,对方太热情了,盛情难却之下,不得不硬头皮接受他们的邀请。
得知郑封是县尊眼前的大红人,席间对方极尽巴结之能事,频频把酒夹菜,将郑封招待得身心俱爽,犹如钦差大臣遇到犯错的地方官员,居高临下,颐气指使。
这顿饭直吃到午时过后方才结束,对方以攀上郑封这样的高枝而兴奋,郑封和娄浩然以对方先倨后恭,态度谦卑到尘埃里为荣。
双方辞别,郑封和娄浩然一起回到娄浩然家。娄浩然再次向郑封感激道谢,郑封摆摆手道:“这事过去了,不再提它了。接下来谈我们的重要事吧。”
娄浩然疑惑道:“郑会长说有办法将作坊扩大五倍规模,在下不才,精力有限,没有办法管理这么大的规模,可我又非常想扩大五倍,这件事究竟怎么办还请郑会长教我。”
“我想知道,事成之后,我能得多少好处?”郑封没有接他的话茬儿,没有谈如何扩大五倍规模,而是荡开一笔问愿意给多少红利。这招是投石问路之法,以试他的诚意有多少,值不值得深切合作。
“郑会长想要多少好处,不防提出来,看我能否办到。”娄浩然也耍了一个花招儿,没有讲心里话。他心里想将罗齐石那份红利让给郑封。可他又知道,郑封不同于罗齐石。
罗齐石是前任会长,现在己不管事。而郑封是现任会长,县尊面前的大红人。又有办法帮他扩大规模,区区一成红利,恐怕满足不了郑封的胃口。
这件事到天上了,他只愿给郑封三成好处,多了一分没有。他沉浸商业多年,明知讨价还价时,不能轻易泄露己方底线。如果过早泄露自己的底线,就会由主动落到被动,局势将对他十分不利。
所以,他让郑封先提,郑封提的条件高,双方还可以商谈,直到双方都满意为止。郑封要的条件低,比如一成或两成,他乐见其成,就给郑封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