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颜道:“加入商会不久,罗会长就找到我,说手头紧,想向我借一笔钱,只有十两,三日内必还。我想这笔钱并不多,可能他真的是手头紧,需要这笔钱,就毫不犹豫地借给了他。而他三日后,确实将钱还给了我。”
郑封插嘴道:“既然他将钱还给了你,你还说他骗了你?”
郑颜接着说:“别急,这事还有下文。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来了,愁眉苦脸地向我说要借钱二十两,五日内必还。二十两也不算多,而且他有借有还,很讲信用,我就又借给他二十两。五日期限到了,他果然又将钱还给了我。”
听到这儿,郑封心中闪出一道不详之感,这种方式是骗子经常耍的招式啊,郑颜难道真的中了他的诡计?
郑颜又道:“结果是,没过多久,他第三次来到我家,说做生意折了本钱,苦苦垦求我借给他一百两白银。这次涉及的银两数大,我拿不定注意是借给他,还是拒绝他。
他呢,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十日内一定还给我。
有鉴于前两次他向我借钱时,说几日还就一定在几日内将钱还上,十分讲信用。我轻信了他,以为他还会在规定的时间内还钱给我。当时我手头也没有那么多闲钱,东拼西凑给他凑满了一百两。
他拿走以后,不仅十日内没有将钱还上,我屡次去找他,想让他还钱给我。他每次都向我哭穷,说做生意亏了本钱,暂时无法还给我,还请我宽限几日。后来,我再去他家时,他干脆闭门不见。我就知道,我上了他的当。”
郑封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将钱还给你?”
郑颜:“他若将钱还给我,我还能说上了他的当,受了他的骗,进了他的局吗?我也是屡次讨债讨不回那笔钱,才意识到,这老不死的给我设了一个局。”
郑封掂量掂量这件事,感觉情况很不妙。罗齐石经营那么大的生意,什么时候手里会缺那十两二十两银子?很明显,从开始他就在给郑颜设局,故意以三日内,五日内还钱,给郑颜造成他很守信用的错觉,并以这种错觉借走一百两银子,然后再也不还钱。
他的目的并不是十两银子和二十两,目的在于最后借走的一百两银子。
他这不是借,而是欺骗。
亏他还是商会会长,以这种方式欺骗会员,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郑封轻轻呷一口茶,悠悠地问:“这事你还向谁提及过?”
郑颜摇头道:“被人家给骗了,难道很有脸面吗?我还没有那种厚脸皮,见人就说这种事的心情。”
郑封道:“没有说就好,知道这件事的人少,对你还是有一定利处的。”停了一会儿,郑封接着问:“这件事,你也没有向县尊起诉他吧?”
郑颜唉声叹气:“我怎么起诉他?他说的是借钱,打的还有欠条。如今只是手头紧,暂时还不上,又没有说不还。这种情况,县尊管得着吗?我向他起诉,岂不是将事情扩大化,故意给商会抹黑?”
郑封放下茶杯,徐徐道:“这事以我来看,这笔钱短时间内,恐怕你是讨不回来了。他摆明了是在骗你的钱,你怎么能讨回来?当初我们加入县会时,是县尊介绍的,说商会可靠,可以给我们一定的保护。现在你在他手里栽了跟头,我们有必要让县尊知道这事,请他给我们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