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手中的公文,县丞萧家逸伸伸懒腰,揉揉两鬓,出门叫上几名衙役,一同来到县监狱,提审尤二毛等青皮。
几人见了县丞大人,自然是要下跪的。他们跪在地上,大呼冤枉,言称自己没有犯错,为何将他们拿入大牢。
萧家逸猛拍桌子,低声吼道:“闭嘴!你们办的好事,现在还不承认?”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萧家逸掌握了他们什么把柄。
尤二毛胆子大些,抬起头说:“大人是不是误会了?我们正在家中喝酒,你们闯进门就拿人,小人所犯何罪,还请大人明示。”
萧家逸冷眼盯着他,嘿嘿冷笑道:“你们几个人,在东市横行不法,买东西从不给店家钱,可有这事?”
这些小打小闹之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扰乱市场秩序,必须管。往小了说,就是地痞耍横,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作是没有发生。
尤二毛回道:“回大人的话,我们买东西都是付钱的,可大家看我们的面子,都不收钱。这一来二去,我们就……”
“给我闭嘴!”萧家逸动了气,以手指着他们道,“你们在东市巧取豪夺,还敢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我且问你,郑家菜园子的事,又是如何发生的?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侍候。”
听到郑家菜园子几个字,尤二毛的心突突狂跳几下,怕什么,来什么。难道郑家菜园子到县衙告状了不成?据调查,郑家在县城没有背景,这县丞大人为何替他们说话?哦,我明白了,他们给县丞大人送钱了。
尤二毛无比沮丧道:“我们到郑家菜园子买面包时,那老头先是不给,后来,主动送给我们的面包,我们没有抢。如果我们买面包的方式不对,我们可以赔偿,我们给钱,给钱还不行吗?”最后几句话,他特意加重语气,暗示县丞大人,他也可以给钱,只要县丞愿意放他们一马。
县丞萧家逸岂能听不懂他们说的给钱有几个意思?他们是想贿赂他。由于事先给过郑封承诺,他这会儿不便收钱,便大声道:“笃,给钱闭嘴。郑家菜园子已将你们几个告在了本衙,说你们在他们店中又打又砸又抢,还抢走铜钱几千枚。本大人要禀公执法,绝不会徇私枉法,收起你们的小心思吧,等待你们的将是无情的惩罚。”
尤二毛听得心里直发毛,在地上连连磕头,如同捣蒜一般:“大人明查,大人明查啊。我们没有在他店中打砸抢。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东市调查。东市那么多的店家,总会有人仗义直言,将事情真像讲给大人的。”
尤二毛在赌,赌东市所有店家惧怕他尤二毛强势,无人敢于讲真话。只要无人作证,无人指证他在东市打砸抢,县丞就是办错了案子,释放他们也就理所应当。
尤二毛暗示送钱,县丞都不收,可以想像,县丞为郑家园子的案子,下了多么大的精力。他心中渐渐产生不妙的感觉,觉得这次难逃法网的惩罚,所以尽心竭力试图摆脱违法的嫌疑。
尤二毛如此摆脱嫌疑,其他青皮也意识到眼前形势对他们不利,纷纷磕头请示县丞大人明察,还他们清白。
萧家逸猛拍桌子,大声道:“你们还敢嘴硬?来人呐,给我用刑!”
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拿起大板子,将几名青皮掀翻在地,抡起大板子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