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人不敢与成吉思汗作战,而反叛于明王殿下,也确实有几分可能性。
“此话乃殿下召见我的,亲口告知于我的。说是暗卫打探的情况,所以殿下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你可知晓,如今我国在与汗庭的边界,已经后撤了所有牧民和军队了。除了温都尔罕还有军队驻扎,方圆千里,都再无一兵一卒。”
见王浍说得郑重其事,梁德瀚不由又信了几分。虽然军事调动乃是明国的机密,但夏国也没少在明国安插探子。而北军进驻温都尔罕城时,兀鲁图斯也没有太过遮掩,所以夏国探子想要打听,也是很容易的。
梁德瀚此前只以为是为了放着蛮蒙,如今却不成想,还有防着内部叛变投递的缘由。
可是若明国不出兵,那仅靠夏国一国之力,想要取胜几乎是千难万难了,便道:“明国若不出兵,那夏国只怕离亡国之日不远了。想来圣上知晓了此事,索性也只有再臣服于蛮蒙一途了。”
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气话,虽是气极之语,但也有几分可取之处。王浍自然不会让夏国再臣服于汗庭了,马上道:“梁兄这话可就说差了。汗庭向来贪得无厌,此次又是夏国有错在先,汗庭不从夏国身上狠狠割下一块肉来,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如今夏国民生凋敝,与汗庭相接的北方诸城又常遭汗庭劫掠,东边的州府也是才停战端,又有什么能打动汗庭休兵呢?”
“明国不出兵,夏国若不想亡国,不臣服于汗庭,徒呼奈何!”
梁德瀚气冲冲的一甩袖子,就要拂袖而去。因太过气急,袖摆还弄翻了茶盏。
王浍心里立即骂了句‘老匹夫,急什么急!’面上却是立即让守在门口的护卫拦住梁德瀚,自己也赶紧起身道:“梁兄何必如此性急?我们明国当下虽不能出兵,但却可以借兵的!
来来来,咱们坐下,好好说道说道!”
梁德瀚面上冷哼了声坐下,心里却是满意极了。他刚刚就是故意试探王浍的!因为他知道,明国是不可能真的看着夏国臣服于汗庭的。而夏国的新主,也是不愿意臣服汗庭。因而他刚刚也就面上说说,能不能成也没法确定。
便重新落座,冷面瞧着王浍,示意对方继续说。
‘真是只老狐狸!’王浍暗骂了句,就道:“金国与夏国可是邻国,从金国出兵,既符合道义,又能与夏国兵合一处,共抗大敌。且金国的山陕、河西两地,如今还在遭受着汗庭的不断南侵。到时候打败了汗庭,还能收服大片山河不是?”
“金国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让他们出兵,简直是个笑话!”或许在金国没有南迁都城以前,夏国还对金国抱有希望。但现在,夏国上下已是默认金国靠不住了。
“他们到底丁口多,只要有粮草、俸禄,想要弄出多的兵马,还是容易之极的。”王浍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