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方距离不超过一里,仆散达侓主动朗声道:“本将不杀无名之人,报上你的名字吧!”。
“千夫长阿当罕!”,
“亲军统领仆散达侓!”,
交换名字后,两人都从彼此的目光中体会到了强烈的战意。便不多话,纷纷驱使着坐骑,哒哒哒的往对方迎了上去。
铿锵!
两人交错而过,但马刀与长矛却在那一刹那发生交错,铁骑特有的铿锵声顿时传的很响。
阿当罕紧了紧手中马刀,掉转马头,心里在惊骇对方的力道。
仆散达侓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掉转马头,他的长矛顶部尖刺,竟然缺失了指甲大的一点。虽然很微不足道,但被变相的抹平了。这种力道和铁器的硬度,让他心里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却是兀鲁图斯部从很早开始就注重铁器的冶炼!发展到现在,炼铁已经成立了一个专门的作坊。各种从草原各地搜罗的工匠加入到铁器坊里,有汉人,也有回回人,结合各自的长处,铁器的冶炼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
而大真国依托战后的辽东立国,掌控的地方在从前又多数属于荒僻之地,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工匠可用。更重要的是,他们比不上兀鲁图斯部为工匠打造出来的先进制度。
首先工匠不是家奴,而是地位与常人无异的普通百姓。甚至因掌握一门手艺的缘故,还会在俸禄上比普通工人要高的多。而且兀鲁图斯个人也非常重视工匠,这导致工匠在兀鲁图斯部的隐形地位很高。
比起大多数国家还将工匠当成家奴使用,兀鲁图斯部的工匠自然积极性更高,所产生的创造力,自然也水涨船高。而技术的进步,也就是在这些工匠的经验总结和创造性的尝试上,满满发展。
更别说还有兀鲁图斯这个有着前瞻性的后世灵魂在方向上给出指导。虽说具体的冶炼之法他可能连小学生都比不上,但他知道发展的趋势,这就比现在还处在摸索阶段的工匠强了。
因此反应在战场上,就是兀鲁图斯部的铁器无论是硬度还是质量,都比大真国的兵器要好。
当下阿当罕两人初次交手后,马山就各自催促坐骑,再次冲撞在了一起。一时长矛飞舞,在仆散达侓手上,长矛被耍成了一团影子。阿当罕使用马刀的功夫也不错,但还没有仆散达侓那么纯熟。所以只能堪堪防守,以致看上去,像是落了下风一样。
不过当事人的想法却正好与众人的想法相反!
仆散达侓越打是越心惊!他已经看出来,对方的马刀没有自己熟练。但仅凭这样,却还是将自己防守的滴水不漏。而且跟阿当罕粗狂的面相相比,他的表现却称得上胆大心细。
这样你来我往将近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阿当罕露出了一个破绽,被仆散达侓及时抓住,立即一矛捅向对方的喉咙。可是战马却陡然嘶鸣一声,却是阿当罕的马刀已经斩中仆散达侓坐骑的脖子。受通之下,战马发出高亢的悲鸣。
仆散达侓也跟着身子不稳,长矛极快的擦过阿当罕的脖子。
只是阿当罕根本就没理会,趁着仆散达侓身形不稳之际,立时乘胜追击。
哗啦,一刀往下!眼看着就要斩中仆散达侓的面门。
或许是长生天的眷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仆散达侓的坐骑却是终于坚持不住,噗通侧倒在地。
还在马背上的仆散达侓顿时就被摔倒在地。但他反应很快,来个鲤鱼打挺,直接躲过被战马压在身下的悲惨下场。
只是他的摔下马,却被阿当罕第一时间夺过帅旗,宣称仆散达侓已经被俘。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帅旗某种程度上就是主帅的象征。一些不在近处,看不到真实情况的将士,就真的以为仆散达侓已经被俘了。
顿时士气就泄了下来,一些距离战场外稍近的将士更是就起了逃离战场的心思。与之相反,兀鲁图斯部的将士却跟打了鸡血一样,士气更加高昂了。
而被摔下马的仆散达侓还想起死回生,反败为胜。可是根本就不等他有多的动作,便被一把马刀抵住了脖子。
“败了!败了!”,仆散达侓有些喃喃道。向来以军功自傲的仆散达侓,感觉自己丢了仆散家族的脸,有些难以置信。
而在战场上,随着仆散达侓的被俘,大真国的战败已成定局。阿当罕也命底下的将士用火筒开始展开追击,当轰轰轰的雷鸣声伴随着激射而出天火响彻在战场上时,大真国军队的溃退已完全变成一场单方面的追逐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