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几遍的断句,却各不相同。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句话基本上就是现在的主流断句方法,可以说,从古到今的王朝,基本上就是这么断的,这也是“愚民政策”的最大理论来源。
你看,就连圣人都说了,对于这些刁民,我们不可以让他们知道的太多。
所以文化垄断、阶级分层就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后面的,意思却是完全相反。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样一来,孔子说的这几句话,意思可就跟前面的那一句大相径庭了。
就连孔衍桢,此刻也是紧紧地盯着崇祯后面写出来的这几句,不知道该怎么说为好。
“在朕看来,孔圣人当时所说的意思,现在已经是没有人能够知道了,但朕觉得,圣人一生主张‘有教无类’,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刚才朕写下来的第一种吧?”
“陛下......说的极是。”
孔衍桢有些艰难的说道。
由于这些年来,第一种断句方法基本上都已经成为了惯例,所以孔衍桢也是从小这么学着长大,从来都没有思考过别的可能性。
但是今天,这一层窗户纸让崇祯皇帝给捅破以后,孔衍桢才发现,原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只是变一变断句方式,意思竟然都能够大相径庭?
至于皇帝说的对不对,这还用想吗?
孔衍桢也不傻,自然知道应该怎么说。
即便对这种断句方法提出来疑惑的不是皇帝,孔衍桢也回去迎合对方。
当然,这跟孔衍桢的学术精神没有什么关系。
正如崇祯皇帝所说,圣人曾说过有教无类,但很明显,第一种断句方法跟有教无类这四个大字完全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这岂不就是在说圣人自相矛盾?
那可是圣人啊!
圣人是不能有一点污点的,也是不允许被质疑的。
所以,就算是为了维护孔圣人的名誉,孔衍桢说什么,都不可能再去认同第一种断句方法。
“呵呵,现在孔先生应该明白朕所发明出来的这个标点符号,究竟有多么重要了吧?”
孔衍桢连忙点了点头。
“那关于朕所写出来的拼音,想必孔先生应该也能知道其妙处?”
说到拼音,孔衍桢那是真心地敬佩。
在古代,学习汉字,一般来讲,就是叶音法跟反切法两种。
而这两种,难度都不是一般的高。
反切法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却有一个对于初学者来讲直接劝退的机制。
所谓反切法,就是用两个汉字给一个汉字注音。
这注音的前提,是你要认识那两个汉字。
所以这种方法并不适合蒙学的儿童。
到了明代后期,也就是崇祯现在的这段时间,其实已经有人开始尝试使用罗马文字开始给汉字注音,但根据这种方法并没有在后世掀起一点浪花的结果来看,这种方法并没有什么卵用。
就拿孔衍桢自己来说,小时候识字时的那种痛苦经历,可完全不会因为自己是孔家人而减少多少。
......
未完待续